财部总长(2/3)
梨削,岂料小刀质量太好太锋利,一个错手破了道口子,兀自流血。欧妈瞧见,叫人赶紧拿牙粉来,凤徵将自己的手绢按上,猩红点点,这时吴倩茵回来了,唷了一声,“来来来,跟我到房里去,我拿外国药给你搽上,保准就好。”
也不容分辨,领着就先走。欧妈她们忽然清一色挂起你好自为之的表情,凤徵大为不解,却不及问为什么,随着吴倩茵走过两重院落,进了一个月牙门,正北有三间洋式房子,红色的窗栏,玻璃里面,垂着镂花的雪白窗纱。佣人见有人来,早抢前一步,将门打开,让她二人进去。
凤徵进门,三间屋子,左手一间,垂着绿色的门帘,另两间,却是打通了,用白底印紫玫瑰的花纸四面贴壁。屋子里除了沙发而外,一切都是立体摩登家具。陈设中,鲜花和女人的照片最多,此外话匣收音机等欧化物件,不愧为一位时髦太太的客厅。
佣人进来奉茶,吴倩茵在五斗柜里翻出紫药水、纱布,连钢精镊子、小剪刀都一应俱全,凤徵一看觉得真心疼,往后缩缩:“大少奶奶,有没有云南白药,一个小口子,无大碍的。”
吴倩茵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拿起纱布:“先消毒,我看西洋医生都这么做的,不干净会感染。”
“……大少奶奶以前是护士?”
“耶?”
凤徵吞吞口水:“看您……挺专业的……”
“护士呀——”吴倩茵举着镊子托着下巴,鲜红豆蔻倒映在镊子上闪闪发光:“嗯,当不了医生当个护士也不错,来,把手伸过来。”
她越兴致勃勃她越感不妙,紫药水半瓶倒下去,渍得凤徵头皮发炸,差点忍不住夺手而逃。
伤口周围被洗得发白,偏偏卫大少奶奶还无辜地问“你痛么?”,凤徵竭力按捺争先恐后的鸡皮疙瘩:“……请……请快点……”
“喂,你是第一个这么乖被我上药的人呢——”话未说完,窗外轻轻一声咳嗽:“大少奶奶在吗?”
“哦,是老陶,进来。”
一个年约四十的身量不高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半躬着身:“大少奶奶好。”
“坐。怎么有空来丁香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老陶向凤徵看看,很快收回目光:“前屋荣总裁的三姨太太问我点事,想着顺便过来看看大少爷大少奶奶在不在,问声好。”
“三姨太是问她的金条涨了没有吧?这节儿黄金买卖不错,刚才她还跟我说,前儿仅过了一夜,她就净赚了九千块。”
“是,托大少奶奶福,还行。”
“托我什么福?还不是你眼光犀利手段好,说起来,这阵子黄金真这么热么,我也想上手了。”
“早些入的话,赚得更多。”
“那么现在也不算晚?”
老陶顿了顿:“如果大少奶奶想入手,我尽力而为。”
“好,你等着。”吴倩茵放下手边活儿,掀起那绿色帘子进去,回头拎了个小红皮箱出来,打开皮箱,取出三个支票本子,挑了其中一个,同时拿出自来水笔以及印泥盒图章盒,看样子是要当场开支票。
凤徵一见,起身避嫌:“大少奶奶,我先出去。”
吴倩茵倒也不反对:“行,只是你的手——”
凤徵忙将被包成小萝卜似的手指举着:“好了好了,不再流血了!”
吴倩茵噗嗤一笑:“去吧。”
凤徵出门,这才敢长吁口气,一侧首发现在门口待命的佣人正朝她笑。
有点儿吓人。她挤了个笑回去,心想还是离远点儿吧,遂沿着门廊,想观观这洋房的全貌。
金陵的夏天,总是酷热烦闷。然而丁香别墅几乎全为绿荫所笼盖,所植大部分均是异常高大的丁香树,正值开花季节,枝头开满了垂垂累累的白色丁香花。
凤徵拐过转角,发现三间屋子只是正面,侧面还有门窗,忽然吱呀一声,有人开门出来,接着一个声音道:“彦人,你等等!”
凤徵赶忙退回转角。
“白局,这事不必再说。”
“这是总座的意思。”
“总座的意思怎么了,我出差广州不到一个礼拜,他怎么就能向几大银行借款四千万?”
“你嫌多?总座的意思,是还嫌不够呢。现在北方蠢蠢欲动,形势不好,为了军备,你必须再拨两千万。”
“这就是白局找我的原因?”卫彦人冷道:“别说两千万,两万都没有。”
“彦人!”
“白局,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每月的政府赤字都超过一千万,已经捉襟见肘。我作为,我能怎么办,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可以再发行公债?”
“自我上台之日始,我就发誓,再不为这无休无止的军备加重民众负担。”
“怎么是加重负担!限制军费,没有武器,供养不起士兵,谁来保卫民众安全?安全都没有保障,民众想要负担都不可得!”
“这是借口。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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