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3/4)
与她,刚刚确定彼此的心意,一切都十分的美好,就连两人寻不到躲雨的地方,只能抱成一团,窝在凋零的只剩树干的老树下,瑟瑟发抖的依偎在一起,都变得十分幸福。
那时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与她两个人的存在。茫茫雨雾,似隔开了他们与这现实的世俗,一切的瓜葛,没有名利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两个人比身体更靠近的,埋在‘胸’膛里的那两颗心的靠近。
那时,那个男人还曾经过,日后要在崖上建一座木屋,只容他两个人住,这样,以后,再落雨的时候,她便不会被淋湿……只是,当初那般美好的憧憬,到最后,也只不过变成了一句空话罢了。因为,那一夜之后,不久,便是赫连烁起兵,他们迎战,一系列的腥风血雨。
再然后是……
不能再想下去了。
岑立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想到那个男人,还要想到过去的事情,但是,她的思绪,她的脑海,甚至她的一颗心,都如此的不受控制,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冒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模样,他的温柔,他的缱绻,他的冷酷,他的残忍,他的一切,像是‘阴’魂不散的萦绕在她灵魂最深处,不见天日的所在。
那些被她刻意埋葬的、上锁的,有关他和她的过往,总在不经意间,狠狠从心底刺出来,将她似被‘潮’水一般淹没。
心口一窒,几乎不能呼吸。
岑立夏恨自己的不争气。但她控制不了。她控制不了她的心。
“娘娘,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一旁的水盼儿,显然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由关切问道。
岑立夏摇了摇头,强压下心底那层层叠叠漫延的如水一般的情绪,开口道:
“我没事……可能是淋了雨,有些冷,还没有暖和过来……歇一会儿就好了……”
水盼儿犹自不放心:
“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岑立夏张了张嘴,刚想些什么,却突听房‘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两人下意识的一同望去,但见房‘门’处,一袭锦衣的一个男子,悠悠站在那儿,那人身后随‘侍’的护卫,在他的头顶上,堪堪撑起一柄二十四骨伞,伞下,是男人邪魅而狂妄的一张俊颜:
“水大夫,真是巧啊……”
男人得意的嗓音,就像他此时此刻,挂在脸上的好整以暇的笑意一样的叫人讨厌。
岑立夏认出此人,乃是当今唐国侯的第五子唐勋。
她虽只与他仅仅有过数面之缘,却也听过他不少的事迹……传闻此人行事‘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乃是唐国侯仅剩的几个王子当中,最有可能继承王位之人……眼下,他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岑立夏不相信,仅仅是如他所言的“巧合”。
只是,他有什么目的呢?
岑立夏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女’子。却见她在见到这唐勋出现的一刹,平日里没什么喜怒的一双明眸,此刻也不由的掠过几丝厌恶。
岑立夏心中不由一动。
而那唐勋却已经径直踏进了房里。
岑立夏看到,一旁的水盼儿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的动作,虽然最后,她顿住了身形,但仍可以看出,‘女’子单薄的身子,在一刹那的僵硬与防备。
岑立夏甚至看到,她将手势放在了她的腰间。那里,应该是她平日里,放置防身的‘药’粉的所在之处。
这一点,倒是跟自己的习惯类似。
岑立夏心中又是一动。亦不由的对对面的那个男人起了防备。
“既然五殿下亦恰好来此处避雨,那盼儿与娘娘便不打搅了,先行告退……”
话间,水盼儿已是一手牵起身畔的岑立夏,另一只手,却仍是放在腰间瓷瓶,触手可及的地方,径直就要向‘门’外走去。
唐勋高大的身形,却蓦然像一尊石像一样,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水大夫这样着急干什么?”
男人脸容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瞧来活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素日里在宫中,本王想见见水大夫你,都不可得……难得今日有缘,我们在此遇到,水大夫若还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未免也太不给本王面子了……”
被他称为“水大夫”的‘女’子,却是依旧面容如霜,不为所动:
“盼儿与五殿下向来没有‘交’往,也无话可……”
“那是因为盼儿你一直不给本王接近的机会罢了……”
男人不知不觉的换了称呼,只是,那被他刻意咬的缠绵悱恻的“盼儿”两个字,听来却只叫人作呕。
“本王第一次见到盼儿你,便对你一见倾心……本王几次三番的想要跟盼儿你亲近,都被盼儿你以这种或那种的理由拒绝了,你这样避着本王,是瞧不上本王的意思吗?”
男人一边厚颜无耻的表白着,一边竟兀自踏前了两步,向着水盼儿与岑立夏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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