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1 选择（1/2）
日头已经接近西山的山尖，黄昏将至，天地将要重新被黑暗笼罩。
城主府，落日亭中，刘志已经在一刻钟前离开，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此时，落日亭中就剩下了皇甫雄一个人。
皇甫雄站在落日亭的栏杆处，眼睛看着遥远的天际。
那里天与地相连，中间是一条明显的界限。
而这条界限恰好把即将坠落的红日分割成两部分，在橙红色的余晖之下，万水千山如同一幅最美的图卷，在大地上绵延不绝，延伸向遥远的天际，直到世界的尽头。
那是皇甫雄心中最伟大的征途，是他在多少次午夜梦回看到过的画面，那是他心中最波澜壮阔的一个梦。
但这个梦很难实现，就像是天上的星一样那么难以摘下。
空气中忽然飘来了一股檀香的味道，随后“咚咚咚”的钟声响起，伴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道传入耳朵，让皇甫雄的心神微动，眼神从远处的天际收了回来。
皇甫雄歪了歪头，向着下方不远处看去。
在那里，一座小巧精致的两进院落中，悬在前院的巨大铜钟下，一个剃着卤蛋一样的光头的小沙弥正费力的抓着一根成人小腿粗细的木桩，在一下一下地撞着比他大了不少的铜钟。
那是一座没有多少香火的山间小寺庙，和传说中的佛族没有关系，只是普通世俗的僧庙，每天供奉着那些缥缈的佛像，燃烧着香火，所谓的也不过是为了守护着心中的一份信仰。
皇甫雄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经常去这个小寺庙的，但是后来就不再去了，至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去的，皇甫雄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而这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再去一次这个小寺庙的冲动。
他走出了落日亭，在太阳终于落下了地平线，大地被黑暗彻底吞噬了的时候，走到了那座小小的寺庙的前。
皇甫雄抬起头，寺庙上悬着的匾额上用山野村农一样的潦草字迹写着三个字——慈恩寺。
在山门两边的则是钉着两块桃符，上面的字迹已经斑驳不堪，但大概还能分辨的出来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眼前都是有缘人，相近相亲，怎不笑容可掬？】
【世上尽多难耐事，自作自受，何妨大肚包容。】
皇甫雄在寺门前站定，眼睛看着这两块桃符，并没有急着走进去寺庙，刚才那股子抑制不去的冲动，到了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
……
慈恩寺里，大雄宝殿当中，正坐着两个和尚。
两个和尚一老一少，不过却都剃光了头发，在烛火的摇曳下反着光，像极了两颗光滑溜溜的卤蛋。
小沙弥正是之前撞钟的小沙弥，他扭头向着寺门处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城主施主都已经在寺门外站了很久了。”
老和尚正在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念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经书。听到小沙弥的话后，木鱼声停止，老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看向小沙弥，没有急于开口。
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久经人生之后磨砺出来的智慧。
小沙弥挠了挠头，说道：“师父，要不我把他叫进来？”
老和尚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慧能，如果你在装睡，师父想要把你叫醒，你会醒吗？”
小沙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嘟着嘴歪着卤蛋一样的小脑袋说道：“师父是不是知道每次叫我的时候我都在装着睡觉？”
老和尚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你应该明白，如果那位施主真的想要进来，他自然会进来，如果他不想进来，就算你去叫他他也不会进来。”
紧跟着，老和尚又说起了小沙弥听不太懂的话，“人活于世，每一天都在面临着选择，每个人也必须承担每一次选择会带来的后果，他现在就正在面临着一个选择，而进来或者离开便是他要做出的选择，他也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所会带来的后果负责。”
小沙弥皱着眉，歪着脑袋说道：“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老和尚笑着摸了摸小沙弥那卤蛋一样的脑袋，说道：“将来你会明白的。”
木鱼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黑夜里，在这寂静的山野间，显得格外的明显。
门外，皇甫雄最终还是没有踏入到慈恩寺当中，而是选择了离开。
“眼前皆是有缘人，但奈何只是有缘而无份，无法相近相亲，又如何以笑容而掬？”
皇甫雄淡淡笑了一声，原本无法拿定的注意，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抉择。
……
黄昏还未到来之时，叶开和雪无心随着叶玄告别了众人，离开了天机城，向着北冰荒原的方向快速行去。
而唐老宗师也目送着叶开他们离开，然后转身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速度并不快，当他走到城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整座城主府都被笼罩在黑暗当中，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