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一截小骨头的逆袭
“主……人，是流锦妄想了。”
“以为主人能本着多年与流锦出生入死的主仆情谊宽容流锦……却不想，主人如此冷情严苛……”
“流锦以后一定记着这次的教训，不再逾越本分，求主人宽容流锦这次的错误。”
因为太过恐惧，流锦说话的嗓音都是颤抖的，一字一字断断续续完全是从喉中抖出来的。
“自行前去，三个月之后再回来。”
阴沉的嗓音宛若晴空惊雷在流锦脑中炸响，流锦脑中一懵，仿若静止了一般，呆呆地抬头盯着落无殇，双目呆滞无神，有些东西仿佛被打碎了一般，逐渐黯淡，而后沾染上了黑暗。
“主人当真这般绝情……”
宛若呢喃一般的声音在空中飘散，趋近破碎。
“流锦，你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一个芯子，与本尊何来的情谊之说，即便你重回之前曾为本尊出生入死过，那本尊也允了你多余的生命，又何来绝情，作为契约亡灵，对主人的命令，只有听从，没想到即使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是不懂，竟将手伸到它身上了。”
或许是被白歌讨好般的举动所愉悦到，落无殇周身的狂暴气息也收敛了许多，眸光语气都是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温柔冷漠，也有心情和流锦扯了这么多闲话。
此言一出，流锦破碎的瞳孔倏地睁大，竟一时失了言语。
该说的都说了，落无殇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关注流锦的变化，径直兜着白歌走出了院子。
身后，灰暗的苍穹下，随着落无殇的身影逐渐消失无踪，流锦的双眸愈发沉郁了起来，宛若一片飘零在黑暗中的枯败落叶，沉沉死气萦绕在周身，整个人仿佛已经被黑暗湮没，看不出一丁点生命的鲜活。
你怎么会……
破碎的音调宛若恶毒的老巫婆口中晦涩飘零的咒语，压抑可怖。
自此之后，落无殇无论去哪里都会将白歌揣着怀里，白歌完全就像是高位截瘫一样，没有半分活动的自由。
而流锦，应该是已经去了连殇的药房，之后再也没有在白歌身前出现一次。
******
很快，便到了落无殇选定的解除契约的日子。
凌阮将被打晕的荣影殊带进了殿内，落无殇盘腿坐在一个庞大的阵法里面，对面是半坐着的小老虎。
各个阵点光芒闪烁，黑暗的室内，凭凭生出了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落无殇定定地盯着对面的白歌，黑亮的眸子随着四周的光芒明明灭灭。
瞳孔中，只倒映出了一只幼崽模样的小老虎。
明明灭灭的光芒中，依旧如一，仿佛星辰移位，日月颠倒，都抹不去那一抹镌刻于心的影子。
恍惚间，落无殇想起了他在那本卜算书上看到的“四月初九宜嫁娶……”
不知怎的，心就莫名地狂跳起来。
看向对面神色一片肃穆的小老虎，落无殇莫名有种错觉——一种即使海枯石烂，星辰重塑，他们都会一直存在对方眸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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