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哭(2/3)

什么。”

连着几日惊梦都待在南苑离听着戏曲悲悯的词调,坐在檀木雕刻的凤鸣百鸟图文的椅子上,侧着身子环抱着双腿,发丝凌乱得在空中翩翩舞,那悲伤的戏词在耳边围绕,可惊梦依旧是面无表情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有精神时便睁着无神的眸子,累了便合上双眼。

那泪水就是不肯滑落而下。

偌大的南苑空空如寂,唱腔萦绕梁间显得更加的悲壮凄凉,鸟儿不曾再飞到南苑叫唤,好似暖阳也不愿照射到这里,极是冷清入心。

戏子换来一批又一批,这几日唱的戏词怕是要比一年来唱的都要多,有些嗓子都唱沙哑了,可惊梦不说话谁也不敢怠慢,只得吃药保住嗓子,硬着头皮上去继续唱。管事也担心着他手下的底子被惊梦给折腾光了,冒着风险去问惊梦到底要唱什么才满意,可都被华渠和银霜拦下,只说叫你们唱就唱哪那么多废话!管事的无奈闷声拂袖而去。

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太后寝宫,窗前养着的鹦鹉发出几声叫声,太后起身洗漱更衣,宫女们小心谨慎地为太后穿好华衣。

太后坐在梳妆镜前,问着身后梳着她发丝的宫女:“最近大公主怎么样了?怎么也没人给哀家说说她。”

“回太后的话,最近谁都不敢接近大公主,听说公主的心情不好,一直在南苑听戏。”

太后眉头一蹙:“这孩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听戏了?公主都听得什么戏?”

宫女放下玉梳,拿着珠钗给太后插入发髻中,答道:“这个奴婢们不知道,只是从南苑里传出来的戏词都格外的悲伤,听着都觉得心凉凉的。”

太后心中大致明白些许,闪烁着眸光,起身:“可是苦了南苑的那些唱戏的了。”

“太后说的是,最近太医院保嗓子的药可是开了一大堆给了南苑。”

拂了拂衣袖,正言道:“去看看她。”

宫女们微微俯身:“是。”

一半的南苑终于都被阳光照射着,只是那份阳光毫无温度可言,惊梦一袭水蓝色琼花宫装坐在正中听着戏台上的戏词,人在这里坐着可是心不知道哪里去了。

忠实的雪灵寸步不离惊梦,依偎在惊梦的脚边,它的头时不时的抬起看着惊梦脸,看看她有何表情变化,看着她毫无生气、呆滞的坐着,雪灵的头像是失望般的垂了下去。

华渠和银霜站在不远处相互推嚷着,华渠面色为难:“殿下平时宠你,你去说吧。”

银霜咬着下唇,摇着头,道:“我不行,这件事我怎么对殿下说,你经常跟着殿下,还是姐姐你去说吧。”

华渠有些为难:“这让我怎么说才好!?”

银霜紧紧握着双手,很是为难,想了想:“我们一起去吧,殿下始终要知道的。”

华渠看了她一眼,一点头,两人结伴便向惊梦走去。

惊梦一手撑着头,依偎靠在椅子上,双眸下垂,雪灵撑着身子搭在惊梦的腿上,一只爪子被惊梦握在手中。

华渠谨慎的走到惊梦的身边,看了几眼惊梦的容颜,一沉心直言道:“公主,影从齐国传来了消息。”

“有什么事?”惊梦淡淡一问。

华渠转头看了身旁的银霜,银霜用胳膊肘推了推她,示意让她一口气说完。华渠转头又看着惊梦,此时她双眸已然闭合,道:“影说慕南柯派了很多人四处找你,久久没有消息,慕南柯身子渐差,精神不太好,有时也是借酒消愁。浅浅小姐没事,只是每日醒来时都会哭闹一番,慕南柯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殿下不必担心。还有···还有就是···齐皇已经赐婚给慕南柯,时日算了他们成亲的日子就是这两天了。”

话闭,一时间只有唱词围绕着身边,仿佛呼吸也是悲怆之声。

沉默了许久的惊梦闭着眼睛,幽幽叹气谁也没能察觉到,极是冷淡的道出:“都下去吧,把雪灵也带走。”又对着戏台上的人冷言厉道:“给我大声的唱!”

一阵冷风吹过,戏台上的人和华渠、银霜一愣,都不知道该如何,此时再说些什么怕也是徒劳,指不定还会惹怒了惊梦。华渠和银霜引着雪灵缓缓走下观戏台,走上几步便回过头看看惊梦,心中的情感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担心或是心疼。戏子的唱腔也提高了一个高度,看着那些人颜上也是难受不堪,想着这副嗓子怕也是保不住了。

惊梦缓缓的环抱住双腿,将头抵在膝盖上,眼眸中终是有了些神色,可那神色悠然难受看着让人心疼。那悲怆的戏词终于是入了耳上了心,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眼眶了些微红,鼻尖酸楚。在微风中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姿显得是那么的孤寂,那琼花耀眼,那一滴滴无声滑落下的泪水晶莹剔透。

一只手紧紧握着从脖子上垂下的玉饰,那是慕南柯亲自雕刻送给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和南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慕南柯的容颜在脑海中深深的印着,对她的笑对她的爱和怜惜让惊梦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哭出,眼眶像是决堤一般,眼泪一滴滴不断的落下。

泪,终于落下,痛彻心扉。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