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寂寞沙洲冷(1/2)

“小姐。糯米砂仁糕做好了。”绿影端着一个青瓷碟子走到沐俢槿身边。将糕点放在了案上。

沐俢槿一副心思全放在了手中那根纤细的绣花针上。根本沒有听清绿影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绿影躬身行了个礼。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了拎着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哼着小曲往屋里走的燕王殿下。绿影低头向燕王殿下福了福身。沒有打招呼便径直离开了。

燕王殿下也不介意。只是看了绿影一眼。便接着哼着小曲儿进了沐俢槿寝殿。冲着坐在榻上一脸聚精会神的沐俢槿调笑道:“你在做什么。莫不是……在学着京中那些大家闺秀绣花吧。”

沐俢槿扬扬手中的绷子:“你说对了。就是在绣花。”

燕王殿下咧咧嘴。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神情。回头看看外面一碧如洗的蓝天:“不对呀。今天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來的啊。难不成……是我沒睡醒。还在做梦。。”说着坐到沐俢槿身边。将手里提着的纸包放在案上。伸手使劲捏捏沐俢槿光滑细腻的脸:“也不对呀。这手感……分明就是真的啊。”

沐俢槿一把拍掉燕王殿下的手。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母后害的。说什么女儿家只有学好女红。才是相夫教子的基本。否则就算是再怎么有才气。也不过是虚名罢了。还怕我不学。派了人时刻过來检查我的进度。”

燕王殿下低下头轻轻一笑。幸灾乐祸道:“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相信就凭你的聪慧一定会学会的。我就等着你学成归來的那日。为我绣个荷包呢。”

“听你这意思。看我受罪还挺开心的。”沐俢槿愤愤地绣着长得像鸭子的鸳鸯。

燕王殿下撇撇嘴。随手从案上的糕点碟子中拿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将自己带來的纸包往沐俢槿的面前推推:“喏。你让我帮你带的东西。不过。我很好奇。你好端端地让我带这个东西进宫做什么。这劳什子虽不是什么禁忌之物。可说到底。这宫中的女人们确是对它十分敏感。”

沐俢槿拆开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一双素白的手从纸包里随意地扒拉几下。拿起一支已经晒干了的花朵凑在鼻尖闻了闻:“我要它自然是是用來治病了。不然还能做什么。堕胎吗。。”

燕王殿下面色一红。握拳举手在嘴边轻咳一声:“如今天气愈发转冷。你是不是脚伤又犯了。”

沐俢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该盖着厚厚的毛毯的双腿。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來有些疼罢了。我也知道这东西在宫中十分敏感。本來是要让绿影去宫外为我带些的。可是既然你回來了。我便索性托你带了。堂堂燕王殿下。总不会用红花去谋害某位妃嫔肚子里的孩子吧。”

“这可难说。”燕王殿下又往嘴里填了块糕点。漫不经心道。“我记得在我九岁那年。先皇的琪太妃就曾利用自己的儿子谋害过桂太嫔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当时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好像就连琪太妃的父亲都受了牵连。”

“是吗。”沐俢槿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即便是被晒干了。也依旧颜色殷红的红花。“那后來……桂太嫔的孩子活下來了吗。”

“活倒是活下來了。只是……”燕王殿下无限惋惜地摇摇头。“你应该还沒见过我九弟祈王吧。等你除夕宴时见到他就明白了。好好儿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毁了。”

沐俢槿伸手为燕王殿下斟了杯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许。这都是他该承担的业果吧……”

“不过还好。他虽非完人。可也有人钟情于他。听母后说。过了年他就该娶亲了。皇兄本就关怀老九。估计他应该会在京中举行完婚礼。才会回到封地去。”

“哦。。”沐俢槿颇有兴趣地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那位自愿嫁给祈王殿下的女子。”

“这女儿家是大理寺卿顾晖的**。因生母是吴地人。所以闺名唤作归吴。她虽为顾家庶女。可品性才艺。琴棋书画。样样皆为上等。也是一位名动京师的佳人呢。”燕王殿下舒心一笑。接过茶。“对了。说到婚礼……算着日子。柠儿与耶律拓也快成婚了吧。”

沐俢槿点点头:“嗯。昨天送亲的李大人派人传信回來说。正礼该是这个月二十五举行。”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燕王殿下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吃了我放在案上的糕点。。从哪个盘子里拿的。。”

燕王殿下被沐俢槿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弄懵了。伸手指了指那碟糯米砂仁糕:“就是这碟。怎么了。”

“沒。沒事。好吃你就多吃点。后厨还有呢。”沐俢槿怕燕王殿下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赶紧忍着笑意低下了头。

新娘乘坐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到王子府门口后。一身正红色礼服的耶律拓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來。阿什纳拿起奴隶捧着的托盘中的彤弓递给耶律拓。又伸手从奴隶背着的箭筒里抽出了三支箭。也顺手递了过去。

耶律拓接过弓箭。双手搭弓。三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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