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水寒伤马骨(1/2)
见燕王殿下如此反常。沐俢槿想叫他一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话到嘴边终究是忍住了。沒有说出口。
正当沐俢槿看着一脸颓唐的燕王殿下发呆时。宗亲们已经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嘉鹿殿。一群常年不怎么见面的人。都趁着这來之不易的机会赶紧拉着对方叙旧。一时间。原本显得空荡荡的竟是人声鼎沸。嘈杂得只如闹市一般。沐俢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一脸轻愁的燕王殿下轻轻叹了口气。
姜汐见沐俢槿一直盯着门口看。疑惑不解地悄声伏在沐俢槿耳边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沐俢槿回过身。微微一笑:“沒什么。不过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谁。”
沐俢槿低头一笑。端起面前的银质酒杯呷了口酒:“他來了。”
姜汐一愣。回过头便看到一个膘肥体壮。穿了身王侯之人的深紫色云纹深衣。披着件黛色玄狐裘领披风的中年男子腆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殿。入了殿中后。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先向皇上与太后娘娘行礼。而是不紧不慢地褪下身上沾着些许雪花的披风。随手递给了躬身立在殿门口的舍人。安置完披风后。他又随意地环视一圈殿内已经來了的宗亲。最后才跪地给卫昫和皇后娘娘行了个礼。
那人举止傲居。可太后娘娘与皇上却好像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姜汐疑惑地皱皱眉。悄声问道:“姐姐。这人是谁。怎么这般骄傲。竟像是连燕帝与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沐俢槿侧过头笑着回答道:“他是先帝的胞弟。十八岁平定羌族叛乱的大将军王。。纪王殿下。卫殊。别看他身量偏旁。可他的武功在整个北燕国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是皇上唯一一位仍在世的叔父。又战功赫赫。难免目中无人些。”
“可是。姐姐你为何要等他呢。”
“我等的并非是他。”沐俢槿意味深长地笑笑。“我等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扳倒蕙昭仪的契机。”
“难道。纪王殿下便是契机吗。”
沐俢槿一边用指肚摩挲着银杯的边沿。一边浅笑着回答:“那是自然。纪王殿下武人心性。做事喜欢直來直往。说话又向來口无遮拦。对自己看不惯的事。他向來都是要寻个究竟出來的。皇上此次废后立后。决心下得坚定。朝中老臣与太后娘娘虽是劝阻过了。可态度怀柔。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但是纪王殿下便不一样了。他是皇上的亲叔叔。又常年为北燕驻守南疆。在宗族之中威望甚高。皇上如此一意孤行。违背祖宗规矩。这次他是绝对不会给皇上和皇后好脸色看的。”
“可是。就算是他不给燕帝和姜简姐姐好脸色看。那又跟扳倒蕙昭仪有何关系。”姜汐仍是一头雾水。
“当然有关系了。”沐俢槿低头轻笑一声。“北燕宗祠庙训:‘卫氏称王。沐氏为后。高天厚地。永世不变。后代子孙。如违誓言。天诛地灭’。其实。以沐氏为后的原由。除了当年建国之时沐氏祖先的功勋外。还有一点在世人眼中更为重要的。那便是沐氏嫡女自懂事起便要开始学习的《凤蟠拓枝舞》。历代皇后都要在封后大典上。站在祭台之上跳这支舞。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代代相传下來。这支舞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是。这支舞除了沐氏嫡女之外。无人会跳。所以当时姜简姐姐封后之时。并沒有跳这支舞。”沐俢槿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座上同成国公一同饮酒纪王殿下。低声对身边的姜汐道:“你看着吧。一会儿纪王殿下便会挑旧账了。”
“姐姐的意思是说。一会儿纪王殿下必定会抓着这点不放。非要姜简姐姐跳了这支舞不可。。可是……”姜汐满脸为难地看了正座上正为皇上布菜的姜简一眼。“姐姐。姜简姐姐如今身怀有孕。让她跳舞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了。。万一……万一再动了胎气……”
“要的就是她动胎气。”沐俢槿打断姜汐。“只有她动了胎气。皇上才会动怒。才会下令彻查。只有彻查。才会查出蕙昭仪做的那些手脚。这样。咱们才有能够扳倒她的理由啊。”
“原來姐姐给姜简姐姐送掺了红花的糕点。就是为了……”姜汐说到一半。沒有再说下去。只是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姜汐话音刚落。便见对面的纪王殿下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扔到案上。站起身作了个揖。一脸不满地大声质问道:“皇上。老臣在边地时听闻你废了沐氏的二小姐。转立了云南靖王府的休宁郡主为后。本來老臣还不信。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社稷命脉的大事。老臣觉得就算皇上再怎么意气用事。可大道理总还是会顾及的。只是今日看了。才知道。原來皇上真的这般昏庸。贪恋女色到如此地步。竟然将祖宗教训置之不理。”
卫昫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姜简。满脸尴尬地冲纪王殿下讪讪一笑:“皇叔。此事都是有原由的。并非是您在边地听说的一般。今日时候不好。來日等你进宫。朕再与你好好解释。”
“不必了。”纪王殿下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哪里那么多理由。所谓的理由。不过都是些强词夺理罢了。”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