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现象（15）
她吃了我的药，生长因子就要在她全身起作用。首先是刺激她的脑垂体，然后是下丘脑，再然后是骨骼，骨细胞。你以为吃了药就要马上长高吗，那是神仙！生长有它自己的规律，我只不过在这个生长规律上按一个小轮子，一个小轮子，懂吗？
病人望着战刀，摇了摇头。
对，你当然不懂了，这就是科学，深奥的科学，不但你不懂，你们当地医院的医生不懂，教授也不懂。这是新科学，刚从国外引进过来的，不经过严格的培训，是掌握不了这一理论的。战刀说着话，舒了口气。
那……我想问一下医生，她来月经了怎么办？
哈，哈，你真死脑筋一个，女人不来月经，将来怎么结婚，怎么结婚生子，你这个爹，太杞人忧天了。
可她还小啊！
不小了。我这儿有一份杂志，报道一位女孩儿九岁来了月经。正常女孩儿十三、十四就来了，提前个一、二年怕什么！
可她这体型？女孩儿父亲还是不放心。
这体型怎么了？你又想好，又想巧，又想小驴儿不吃草，不好办。再说，来我这儿治疗的小孩儿成千上万，就你女孩儿发育特别……战刀想接下去说特别不正常，一思虑，改了口，说道：就你女孩儿发育特别正常。
以后还能瘦吗？女孩儿父亲火气消了许多。
不但能瘦，还能长高。我不是告诉你了，十八岁时，若你女儿身材高不过你一头，你找我说事。我给你名片，上面有我地址和电话。
女孩儿父亲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接过名片，笑着说：若是六年后，个子超过我一头，我给你送个大匾。
一言为定？战刀笑着问
一言为定。女孩儿父亲笑着说。
战刀偷偷地乐了。幸好，今天下雨，门诊到现在还没有病号来；幸好，这家伙是一外地人，看报刊杂志来的；幸好，这家伙来得早，一上班就等候在科室门口了。不是本地人嘛，就好哄，好骗，好胡弄。否则的话，今天这场戏，非演砸锅不行。想到这里，战刀偷偷看了这父女二人一眼，拿了只玻璃杯，去为他们倒水。
（十四）
战刀和黄教授正在给一位远路来的孩子家长讲智慧增高素的效用，又有一对孩子的父母走了进来。
他看见那男的右肩上挎一个黑包，左手拿一只手机，边走边说着什么。进了屋后，男人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便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战刀用一双眼睛偷偷打量来人，发现男的一身西装打扮，个子高挺，人长得很帅气。女的个子比男的个子少矮一点儿，穿一身粉色的运动服。战刀的心，咯噔了一下，给病人讲药物的服用方法时，语调低了许多。
男人右肩挎一黑包，在屋里转了一圈，笑着对他身边的女人说：就是这儿，没错。
女人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低声说道：肃静。
战刀已经把刚才的病人打发走了，面对站在身边的这两个人，战刀吃不准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女人刚才说了声“肃静”，肃静，是有文化人才说的话啊！
战刀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高个子男人，心里想，这么高的个子，孩子需要增高吗？莫非是……战刀看见了男人肩上挎的包，看见他的右手，搭在包的前方，战刀的一颗心提了上来。
看来，鬼子真的进村了。战刀在心里猜测，这两位人是不是记者假扮夫妻来暗访的，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报社还是电视台的记者。若是记者，那男人挎包里装的是摄相机，还是录音机，这个问题，一定得弄清楚。
想到这里，战刀不乱说话了，他定了下神儿，调整了一下思绪，对身边的两位说：来看病的？
女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坐在了战刀的身边。
你是大夫？女人问战刀
这是我们的黄教授。战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一个手势，把球踢给了对面的老医生。
女人挪了下身子，坐在了黄教授的身边，战刀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这是暗号，只要战刀举起双手伸懒腰时，就说明有紧急情况要出现，黄教授的手哆嗦起来，嘴也开始结巴。你们是……病人，看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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