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七——淋雨再现,琉璃街头

鸿胪客馆。

严绍将剑丢给墨雨,疾步如飞地去了偏房。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屋里有个人,四肢都被铁链牢牢栓在床脚旁的柱子上,披头散发,远远便能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恶臭。

严绍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寒冬淋雨!如果你真的能预知古今,你告诉我,为什么那流霜国的飞霜郡主和十三年前的左小溪一模一样!告诉我,为什么!”

寒冬淋雨狡黠一笑:“就凭你?严绍,你动摇了,从你当年在云良茶室看见左小溪的第一眼起你就动摇了!”

严绍右手向后揪住他的头发,左手给了他脸一拳,寒冬淋雨的鼻中登时有鲜血流出。

“我再问你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寒冬淋雨抬头,双眼布满红血丝,他兴奋的看着严绍,“承认吧,你早就动摇了!”

严绍左手从下往上直给了他下巴一拳,右手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向后扯。

“幢!”

“幢!”

“幢!”

又朝他肚子打了三拳。

严绍贴在他耳边道:“不说是吗?很好,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放手,出门。

寒冬淋雨伏地咳嗽两声,露出两排沾满血水的牙齿,他痴笑着小声呢喃:“老大……你回来了……”

隐约听得严绍在外吩咐“别让他死了。”

房门又被打开,走进来两个壮汉,手里拿着各式折磨人的刑具。

端月十八,商昭下了早朝,闲来无事便去了琉璃街溜达。

彩云楼二楼的美人靠上,白若谷与左翎对坐,面前只摆了一壶茶和两小碟糕点。

这二人一边闲聊,眼神却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朝楼下观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正此时,商昭从下面路过,他二人对视一眼,左翎起身离去。

街边是各色商品,琳琅满目。

流霜国的丝绸茶叶、清羽国的胭脂水粉、紫岚国的金银玉器云云。

商昭正把玩着一个蝴蝶样式的香囊,长街上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人一马。那马儿嘶鸣着乱蹿,马上的人紧紧勒住马绳,呼喊着:“让开!快让开!我的马惊了!”

来不及躲闪,眼看着那马就要撞上商昭,左翎却突然出现,一把揽过商昭,将她护在怀里,马蹄儿没收住踹上左翎的腚,将他二人一齐蹬倒在地。

平南王府。

“哎呦呦~”

“嘶——啊哟~~”

卧榻前,一女子正给左翎把脉,一旁站着商昭与白若谷。

左翎面容扭曲,“哎呀呀”的喊着疼,他眯眼偷看女子,却见女子始终面如纸板,不发一言。

商昭也仔细端详着她,面色惨白,身形瘦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也没法把她和小医仙这个名号给结合起来。

只听韩初月启唇道:“平南将军前不久才在此部位受过伤,这次事故将你的旧疾一并引发。我一会儿替你查看伤口后会给你开几副方子,这些时日须得好生休整,切忌耍刀弄枪和车马颠簸。”

“既如此,我便回避一下。”商昭看向白若谷,又回头看了一眼左翎,而后出了卧房。

大约在大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韩初月背着一个青色的药囊从卧房过来。

商昭忙问道:“如何?”

韩初月道:“都妥了,郡主就请放心吧。倒是郡主,请让民女为您请脉。”

“啊?我没事!平南将军他才是……”

“郡主可是千金之躯,容不得半点差池。”韩初月指了指一旁的柚木椅,“请吧。”

入座,放上手枕,搭脉。

周遭静悄悄的,商昭就着韩初月把脉的时间仔细看着她,却仍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任何的情感流露。

过得一阵,韩初月收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郡主的身体并无大碍。”

商昭笑道:“我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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