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们……结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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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是他们自己的,不想让别人也看了去。
嘉岚无奈,只好任由他满口歪理耍着小孩脾气。
晚上回旅馆,他们定了些酒菜,让人送来房间。
旅馆的灯瓦数不足,昏昏黄黄的,映着两人各自微垂的脸,无端映出了些暧昧的氛围。
顾昭倒了一盏酒、一盏水,将水递给她:“我们是不是该喝杯……”
“交杯酒”三个字还未出口,她却已劈手夺过他另一只手里的酒盏:“既然是交杯酒,喝水算怎么回事!”
橙黄灯火下她脸颊微红,下颌低垂,连修长脖颈上都稍现粉态,呈现一种无法名状的绮丽与诱/惑。
顾昭愣了一下,怔怔握着手中的水盏半晌,才想起来将它倾掉,重新倒了杯酒。
他强抑住砰砰直跳的心,缓缓将盛满酒盏的手臂伸过来,嘉岚将手穿过他臂弯,杯中的酒面微微漾起细纹。
两人同时一低头,衔住那酒盏的沿,手略略一抬,将那酒倾入喉中。
顾昭觉得这酒从未有过的香醇。
嘉岚不是第一次饮酒,但平素是度数较低的黄酒和红酒居多,像这样的烈酒,最多只是浅尝辄止。
火辣辣的酒液穿喉而过,似一根浇了桐油的箭,刹那点燃她全身。她觉得脸颊益发的烫,心里却一下子松快开来。
又油然而生出一股豪气,将酒盏往他跟前一推:“满上。”
顾昭却有些迟疑,劝道:“交杯酒喝过了,不要再喝了。”
她并不依,将酒盏在桌面上重重砸了两下,一摇头:“我还要。”声音也大了一些。
顾昭看着她通红的双颊,踟蹰许久,难得的没有顺着她。
她只觉得他婆妈,见他不肯,干脆自己夺过酒壶倒酒。不知是不是酒已上头,她倒酒的手有些晃悠,酒一半倒一半洒,弄的她裙子都湿了。
顾昭只好将酒壶接过来,自己为她倒,没想到刚倒好,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就一仰头,一杯酒又干了下去。
顾昭瞠目,怕她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下去,连忙岔开话题:“你知道我怎么逃出来的吗?”
嘉岚已然微醺,脑中昏昏的。但还不至于醉,听到他这句话,立刻追问:“怎么逃出来的?”她其实自见面起就想问这个,然一个下午忙东忙西,这个问题不知何时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此刻经他提醒,她才想起来。
顾昭笑道:“你记得我前些天说要给你写信吗?”
记得!就是那封莫须有的信还让她忐忑了好些天。
她后来始终等不到他电话,就回想起前几次通话时的点点滴滴。记得他电话里忽然说要写信给她,有重要的事情相托。
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以为那是一封绝笔信……
嘉岚想到这里,眼底酸了酸,连忙低头,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记得,怎么了?”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瓮瓮的。
顾昭不知是否听了出来,眸光闪动,手不自觉抚上了她的背,轻轻摩挲了两下,方道:“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姓吴的软禁了我一年,就是想从我这套出点东西。他以为我见战事爆发,心中慌乱,要和你做重要的安排,就十分利索地把纸笔给了我……后来,我用那钢笔杀了守卫,才逃了出来。”
“钢笔?”
“嗯。”顾昭道,拿手做了个割喉的姿势。
嘉岚立刻明白过来——钢笔笔尖尖锐,确实是行凶的利器,一般人却压根不会往这上面想。
其实眼下北方遍地狼烟,也帮了他大忙。吴大帅自顾不暇,成天操心着远方的战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反而防备空虚,给了他可趁之机。
后来他攀上了运物资的军车,中途又在野外过了几夜,才终于凭着出色的方向感,找到了铁轨。
他沿着铁轨一直走一直走,看到一列停下来补煤的火车,趁人不注意爬上了车皮,几日后,终于到了济南。
到济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他昂贵的欧米茄手表,换了点钱,给她打了个电话。
而这些,他都没提。只轻描淡写说自己坐火车到了济南,又从济南辗转到了徐州、从徐州到了南京。
嘉岚十分专注地听着。酒劲渐渐上来,她感觉头有些重,忍不住双手托腮。反应也慢慢变得有些迟钝,憨憨的,不时发出一声笑。
一双眼睛却格外亮,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眼里只有他。
顾昭看着这样的她,喉咙不自觉上下翻动了一下。这九个月来,他没一天不在想她。就是因为她电话里那句“夏天快回去了”,他忽然意识到了时间的仓促和不可逆转,才下定了决心要逃出来,哪怕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哪怕路途再多艰险,也要逃出来,回家。
回家。原本的顾公馆于他而言就是个歇脚的地方,现在却可以真真切切地称之为家。
此刻望着这张切切实实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触及的脸,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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