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3/4）
开来。
“不麻烦。”林故若摇头，浅笑说，“我爱人，容磊就是做风投的，反正是他干活儿，不麻烦我的。”
感情无法以加减乘除算清谁付出的更多，千丝万缕的线绕在其中难挣脱，这些天和容磊相处下来，林故若打心眼里放弃离婚，反正已经这样算不清，还不如多几分纠缠羁绊，麻烦容磊又算什么大事呢？
林故若和院长又多聊了三两句后起身告辞，她边推门边从包里摸自己的手机，准备和容磊商量下投资的事情。
语音才拨，响铃声乍起。
想找的那个人就她站在斜前方，容磊脊背贴靠着墙壁，左手垂在裤线旁边，右手持着手机按掉语音通话，懒洋洋地问，“这就想我了啊？”
“……”林故若上前去拍他的肩膀，无奈道，“你知道吗阿磊，你这人其实没有哪里不好，就是有时候会说话，有时候又不会说话。”
容磊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那就是想我了。”
“行吧。”林故若评价，“我这人从来不和四岁的人争论。”
容磊乐了，“我以为你会说我三岁呢。”
林故若反驳，“那不行，毕竟橙子三岁，我三岁半，你如果三岁，就算我以大欺小了。”
这个诡异的说法很奇妙的有几分道理，容磊扬手，抬高到林故若眼前，同时松开手指，一块被红绳吊着的玉观世音菩萨浮现在眼前。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林故若好奇的瞅容磊。
“时信时不信吧。”容磊收敛轻佻笑意，认真答，“能力范围外而有所求时就会祈求神明，其他时候都自己去争取了，力所能及，自然不信。”
林故若没接过，她用指腹去摸那块玉，通体透光、细腻如脂，菩萨模样栩栩如，看着就是块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于是问，“哪来的？”
玉器和奢侈品的购入方法不同，前者千金难觅，后者只要钱砸够，设计师亲自为你高定。
容磊勾唇，“若若收下我就告诉你。”
“这种事。”林故若眨眼，长睫毛轻颤，“当然是你告诉我哪来的，我才能收下。”
容磊顺着系线把玉提到掌心里，温声说，“我妈留下来的，说是传给以后儿媳妇儿的东西。”
院长室所在的这层长廊依然不算安静，可周围环境好像慢下来，林故若和容磊被隔绝在另个空间里，布景在流动，与他们毫无关系，眼里心中都只能看到、容下彼此的存在。
林故若凝视容磊半响，微微仰头，终于下定决心。
下一瞬指尖划过容磊掌心，徒留下旖-旎的酥-麻。
那枚玉观音已然换到了林故若的手中，被容磊捂得久，是块带着温度的玉。
她今天出门随便套了件日系宽松的棉布连衣裙，除了永不落下的耳坠外再没有搭配饰品。
低头时容磊看到她瘦削突兀的蝴蝶骨，黑色系线坠在瓷白的肌肤上，他舔着后槽牙压抑想落下亲吻的冲动。
“唉，是小林吗？”含混不清的气声打破容磊的遐想，令林故若侧目。
发声人是个满头银发、身材佝偻拄着三角拐杖，面容和蔼可亲的老奶奶。
林故若定神细看，欣喜问，“林奶奶？是您吗？”
老奶奶重重地点头，很是激动，“是我啊，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你。”
走廊的长椅上，一老一少并排而坐，葱白般的手和干枯的手握在一起。
林故若顿觉百感交集，老人家和自己同姓林，名傲梅，是她大四开始在医院见习时候接触到的头一个病人。
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印象深刻，那时候林奶奶是腹部肿瘤，进来做个开腹手术，不算特别大的手术，但病患年纪太大，必须要留院观察并发症许久。
子女们孝顺、财力丰厚，老人家住单人病房，老师吩咐林故若多上心留意。
午休时候林故若常常跑过来陪林奶奶唠嗑，奶奶总把子女们给买的水果点心往她手里塞，还会开玩笑说，“我们都姓林，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人。”
林奶奶年幼时候家境富裕，进学堂读过书，卧床闲暇时戴一副老花镜翻书。
床头堆着许多书，名字都很好听，《雪白血红》《黄河青山》及王鼎钧先生的四本《昨天的云》《怒目少年》《关山夺路》《文学江湖》。
多是回忆录的形式，涉及到战争时代，是时年刚满二十的林故若不会踏足的领域，她值夜班时候借阅过一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某次她进屋提醒吃药，发现林奶奶在看书抹眼泪，然后听到了段可歌可泣，但有情人注定被时代洪流裹挟着而被冲散的故事。
再后来林奶奶康复出院，大家就断了联系。
业内默认的潜规则即如此，除非是需要后续病情追踪的病人，多数医生和病患的关系，从病人痊愈出院那个瞬间就结束了。
谁家都没有病好了隔三差五、逢年过节去问候医护人员的道理，制度上不允许收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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