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个初中生可太难了（1/2）
闻晞第二天早上是被自己的尿意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从被窝里把自己抽出来，摸索着穿上衣服向厕所走去，进了厕所隔间刚要蹲下，往下一看却又立马清醒过来。无奈自己记忆里还是个女生，他叹了口气从隔间出来走到便池前，心里一万个碎碎念飘过。
虽说昨天在教室的时候已经解决过几次内急，但是这一大早起意识不清的时候他却还是无法直视自己已经俨然成为一个男生的事实。他噘着嘴一脸苦相地从洗手间回了宿舍，闷闷不乐地钻回被窝。闭上眼的时候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变成男生就变成男生，男儿当自强！
呵，自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到了教室，闻晞看到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了数学老师悠闲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满面春风地说：“我们今天考试，大家一定要记住，会做的题不丢分，不会做的题尽量多拿分。老师看了看，这次的题目都不难，老师相信大家啊。”后来的事实证明，数学老师并没有说谎，120分满分的题目全班的平均分都到了108，满分的人都有七八个。这题，应该确实不难。
只有闻晞不这么想。当他拿到卷子的那一刻，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加油！怎么说你也是个经历过残酷高考的大学生啊，初中的数学应该不成问题！第一题，会做！第二题，没问题就选它！第三题，啊这个我记得！第四题，跳过！第五题，不会！第六题……闻晞看完选择题之后有点方。那要不先从后面的大题开始？不要慌，稳住，闻晞！
他和那几道大题对视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看着看着他觉得那题目上的文字和符号好像在轻蔑地看着他，仿佛在挑衅地说：现在你还要自强吗？这个时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催命一样地响起来了，闻晞一下子慌了神，抓起笔不管不顾得往上写，记忆里的那些数学公式和定理都往答题纸上搬。等到老师来收卷子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仅有寥寥几个公式的答题纸被老师拿起的时候，死死拽住答题纸的一角，用饱含深情的哀求眼神看着老师，老师朝他笑笑，用力一拽把答题纸从他手里拽出。他看着手里被撕下来的答题纸的一角，双眼含泪地望望教室的天花板，兀自说了一句：“苍天啊，你不公平！你就不能容我回忆回忆初中的数学知识再考验我吗？我已经五年多没有碰过初中数学的人，却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果不其然，成绩出来之后，闻晞就被请到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老师指指桌子上的成绩单，闻晞一眼就在最后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后面的数字。
老师：“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以前的数学可是经常考满分的啊，这次你猛地给我来了个59，你让我如何接受？”
闻晞一脸震惊：“老师我没听错吧，我的数学以前经常考满分？”不带这样的吧，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传承下来这么好的脑子呢！
“你少给我打哈哈，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老师的脸一抽一抽的，足以表示她的愤怒。
闻晞心里苦啊：“老师，其实你没有发现我的求生欲很强吗？我不是把公式都写上去了吗？”
然后他就获得了以后的数学课都站在讲台旁边听课的“特权”，临走的时候还得到了数学老师的“亲切一拍”。他出办公室门之前，还听到老师在后面喊了一句“我看你下次考试的表现”。
他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言澄。
闻晞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写的尴尬。
言澄朝他礼貌性地笑笑，拿着一沓作业进了老师的办公室。闻晞刚出门就听到言澄的数学老师惊喜的声音：“言澄来了？这次考试又是满分，继续保持！”
闻晞看着自己手里59分的卷子，心里十分不服气。为什么不管是闻溪记忆里的言澄还是这个言澄，在数学上都甩自己好几条街？他还记得闻溪当时在言澄后面一口一个“师父”喊着时的卑躬屈膝。虽然那个时候闻溪喊得心甘情愿，但是这都是重新来过了，闻晞自是不愿甘居人后。
他回到教室翻箱倒柜，把初一的课本都翻出来，一章节一章节地开始回顾。毕竟已经学过一遍了，多少是有些记忆的。上数学课的时候，他搬着小板凳在讲台旁边跟着老师的思路频频点头，甚至回到宿舍他还在舍友的鼾声中缩在被子里叼着手电筒看会儿数学题才睡觉。他渐渐发现好像数学也没有回忆中那么血腥残暴，好像还有点上头。
甚至有一天闻晞的同桌吃完晚饭回来看到教室里除了闻晞空无一人，他手里捧着一本《5年中考3年模拟》，面露微笑，俨然一个魔怔的精神病的样子，同桌拿笔戳戳他的胳膊，问他去吃晚饭了没有，他只说了一句“这题我当年做过”。他同桌疑惑地把手放在他的脑门上，觉得他好像也没发烧，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真是走火入魔了，便不再理他。
他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大概一直持续到回家。那段时间他的下巴明显尖了不少，脸色也显得憔悴。
闻晞所在的初中是寄宿制，两周才能回家一次。读过寄宿制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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