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人类早期的家
“这是人类早期的家。”随着老蝙蝠的声音和蝙蝠们的交响乐，淡入了一个令人欣喜的画面：近处是烧焦的山野，接壤的是一条宽阔的河，河的对面是一片偶有树木的绿野，再往远是雪山。
绿色，当你真正感到需要它的时候，尤其是失而复得的时候，你才知道它有多么的美好。
迈克?唐金感到燕子的判断是对的。可燕子能不能飞到这，让他着实担心。小老鼠们更让他担心。不，应该说是揪心，小老鼠们走不出死亡地带在他心中几乎是定局的事了。按小老鼠的步伐，它们走到这相当于几个二万五千里长征。而且很难找到粮食和水。
正想间，迈克?唐金感觉自己好像正乘飞机着陆，又好像变焦镜头里的远景被拉到近前。一幢和刚才来时看到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出现在眼前。也是从屋里出来了一位和刚才见到的老人差不多的老人。不过，这个老人并没有注意到迈克?唐金的到来。而是拿着一个瓢去撒食，喂两只朝天叫的大鹅和十来只小鹅。在鹅的召唤下，天上的鹅陆续落下来和地上的鹅一起吃食。落下来的鹅们吃饱了飞了起来，在天上飞了两圈后鸣叫着飞走了。地上的鹅也伸长脖子叫着为他们送行。
老人刚要转身回屋里，又转回身来，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一群狼从房前不远的地方经过。看得出来，这群狼是从火海里冲出来的。它们身上有被烧过的痕迹。一只烧伤面积较大的狼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越落越远，最后趴在了地上。狼群回来，围绕这只狼，舔了舔，亲了亲，安慰了它一下后，陆续走开了。
老人舀了半瓢水，拿上两条肉干来到那条狼的身边。狼弱弱的，可怜巴巴地看着老人。老人先扶起狼的前半身，让狼喝水。狼慢慢地伸出舌头，把瓢里的水带进嘴里。一下，两下，狼慢慢地加快了吸水的速度。老人高兴了，他又把肉干撕成小块，一块块地放到了狼的嘴里。然后把狼抱回了院里，放在了干草上，为它清洗伤口。清洗后他拿来晒干的马勃，撕开个口，把里面的粉末抖落到狼被烧伤的伤口上。
老蝙蝠结合着画面说到：“这两只不能带着孩子远行的鹅，便是后来的家鹅。这条狼便是后来的狗。”
老人处理完狗，走进了屋里。迈克?唐金正想进去看看，门关上了。他来到门前看了看。这只有房盖没有墙的房子在房盖一端的立面留有门窗。门和窗只是树条编的笆墙留的口子。窗口上沿坠下一块笆片，用藤条系两处连接点就算有折页了，想开的时候支上一个棍子，想关的时候，撤掉棍子就算关上了。门也是在一侧连接上一块笆片，开关的时候需要提起来一点，不然磨地，甚至开不开。
迈克?唐金正琢磨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时候，不知是怎么进去的，他已经进到了屋里。
屋里其实是有墙的，是挖下去形成的墙。不仅有墙，还有炕和壁炉。
老蝙蝠说“烧炕的烟和壁炉里的烟都是经烟道和外面的土烟囱冒出去的。我再先给你透露一点，蝙蝠的诞生，与这烟道有关。”
迈克?唐金细致打量了一下。壁炉边上留有用干艾蒿拧成的火绳，在无明火的状态下保留着火种。炕的对面是储存粮食的地方。储存粮食的地方除了向下挖出的坑，还在上面围了用芦苇编的踅子。这个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存粮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粮了。
老人其实并不老，根据他的孩子推断，他也就四十多岁。由于总也不剃须理发，便显得很老。他有五个孩子，小的还在母亲的怀里抱着呢。从他的女人到他大一点的孩子，只在腰往下围了张兽皮。有个小男孩连兽皮都没穿。
老人拿起火绳吹了吹，火绳起火了。接着，他用火绳的火点燃了壁炉里的干柴。壁炉里有个地方用两块石头架起一块石板。老人的夫人把用手拍出的面饼放在了石板上面。当面饼烤硬了，她又把面饼放到壁炉边上继续烤。他们已经有了陶器。老夫人把干肉、菜、粮食、盐放到一个三足三肚的陶器里，然后放到壁炉里边烧着。迈克?唐金在博物馆见过这个陶器，知道它叫鬲。孩子们又用树枝叉起干肉到壁炉里烤。快烤好的时候，还在肉干上撒上盐和孜然再烤一下。在大石头做的饭桌上还有新鲜蔬菜和盐水。
迈克?唐金问：“那时候他们有盐吃吗？”
老蝙蝠回答说：“有的。稍远的地方有盐矿裸露在地面。近一些的地方有泉水含盐，晾干就成盐。他们已经会做盐了。”
他们一家人一边做一边吃，说说笑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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