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幽梦弥笑多悲风,一袭红帘作嫁衣(1/3)
这事也过去了那么几日,管家处理的还算妥当,不过这中间封呤璞还插上了一脚,他誓要纳九娘为妾,那日碧雨一听这消息便告诉了聂子琴,真的是为她打抱不平,正想找九娘出气,却被聂子琴拦住,没想到她竟只说了一句:“他横竖不过是气我罢了。”
碧雨当时并不明了聂子琴是何意,事后也没去找九娘,怕又给聂子琴找麻烦。
自那回封呤璞如此担白掀开聂子琴的意图,聂子琴再联合封呤璞纳妾事宜,他就是有心让她难受,她最后只能给自己这么个理由。
纵使他伤她深入情髓,可当她痛过几日后,便也忘了那痛楚,这三年来她哪一次不是这样子。
聂子琴第二回见九娘,是在九娘进门那日端茶给她时的,聂子琴有瞧了她几眼,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她也没有为难九娘,甚至好声好气教她如何伺候世子,真叫人找不出错处来,九娘想借题发挥也没那个条件。
旭日已将落幕,卷云在上空缓缓飘浮,建安的北街起了红灯,黄昏时的北街一样繁闹不已,噪杂的欢呼声从醉仙楼中传出至外边街上,酒香醇得飘至整条北街,街上小贩叫卖,行人络绎不绝。
朝歌是整座城中最亮堂的建筑物,朝歌大门前有一男一女。
男子身着常年不变的墨竹青衣,女子身着一袭橙衣,头戴斗笠,让人看不出真颜。
谢羽宛颜一笑,打量着朝歌片刻,正要抬脚走进去,聂子棋叫住了他:“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作何?”
“朝歌是名地,自是带你好好见识一番。”
“无聊!”
她正要转身而走,谢羽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里面走。
聂子棋直盯着他的手,有些惊愕,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然身处一间厢房,此处是朝歌二楼,是好地方,从上往下望,便能真切地看到舞台。
聂子棋挣开了他的手,脸色一红,碍于斗笠遮住,没人看到,她缓了片刻,走到一旁,观望着台上跳舞的舞姬们。
她对于这些从不感兴趣,观摩至舞姬们舞毕,她也还不明她们跳的是何舞。
谢羽坐在榻上,品茗着茶,悠闲得很。
聂子棋也有了些怒气,质问道:“这便是你所让我见识的?”
谢羽放下了茶杯,一道:“不急。”后又瞥了一眼舞台,又说道:“出来了。”
他话语刚落,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整座朝歌,聂子棋转身一观。
戈颜一抹红衣受万众瞩目,纤腰如缦蛇,双手修长,搭放在胸前,大家闺秀模样,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看不真切她的真容。
聂子棋头戴斗笠,对她没兴趣,更是懒得掀开看她。
聂子棋正要转身质问谢羽,一声琴音传入她耳中,她停下了动作。
琴声悠然铮铮,抚琴公子白衣袂袂。
聂子棋掀开了斗笠,白衣公子入了她的眼。
烛光射到千佶的面庞上,他的俊颜好看非常,眼睛落在琴弦上的双手,忽而一笑,眉目也笑盈盈,修长而白皙的指节点在琴弦上,双目随双手的移动而转动,白衣袂袂,翩翩公子模样,落座于琴前,宛若春日中唯一一朵白花,偷了梨花的三分白,引了人的魂。
戈颜的舞姿惊艳,千佶的琴声让人陶醉。
聂子棋平复了心情,心中的愁闷也渐渐消散,琴声悠缓而轻快,所奏之曲如弹琴之人一同,温柔悦耳,思绪随之
入了迷。
聂子棋凝视着台上弹琴之人,常年冰冷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柔,眸中露出了暖色,忽而失了神。
谢羽在一旁见她如此模样,觉得难见一回,说道:“你这番模样,可让我好生记着。”
聂子棋收回了目光,戴上了斗签,坐了下来,倒了茶,说道:“那又如何?”
语毕,她掀开了斗笠,将茶杯往嘴里送。
谢羽薄唇轻启:“不如何,你的脾性我了解,难得见你如此,可是什么让你起了兴趣,对上了你的胃口。”
“你自以为你多了解我,只不过与我同一道上,又何须知晓我如此,我们虽一道上,但一些规矩你也该知晓。”
谢羽冷笑一声,才道:“我是知晓,我们同一道上,你也未干净到哪去,这世上最清楚你脾性,待你有恩,此人又是名人,你最后又是待她如何,你心里可比我清楚。”
“你住口!”聂子棋愈听愈察觉到他这人真实可怕,他竟真的什么都知晓。
她想想便可怕,又似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凌利的双眼,冷冷地说道:“你一早就盯住了我?”
谢羽没有否认。
“彼此彼此,我也是巧的遇上了,才发觉你我二人天生就是天作之合,上一世定是拌在一处的。”
聂子棋咬紧牙关,狠声道:“你真可怕!”
“你不也是如此?”
聂子棋不再言语,沉默了下来。心中早已翻涌了个遍,她事事小心谨慎,却未料得自己露出了批漏,让人知晓,抓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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