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势已去(2/3)
道还不允许我喜欢别人吗?”
琴挑接触到她的视线,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向来从容自若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这么多年……你,你改不过来吗?这世上这么多好男儿……”
清和移开视线,落在满湖风吹皱的涟漪上,忽明忽暗的灯笼摇晃得厉害,照不明前面的路,也照不亮后面的路。
“师姐……我没病。”
风中送来她的声音,像是初冬趁夜飘落的雪儿,轻飘飘的,又冷冰冰的。琴挑心中一刺,张口想说话,可清和已经走了,小小的灯笼火光明灭,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天渐渐地冷了,已是入冬季节,华胥晟自从上一次病后,就发现自己“好”不了了,即便他觉得身体大好了,可国医都说他身体未愈,要他多多休息。如此一来,所有的奏折全部被送到了月谣手里,那支只由天子来握的朱笔,堂而皇之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为了让他好好地养“病”,月谣将他迁往贤德殿,空出来的清思殿便成了她常呆的地方,若是有时候批奏折晚了,便会宿在此处,俨然已以天子身份自居。
华胥晟心中气恨,却半点没有办法,身边除了方小壶,几乎无人可使唤。朝中大臣在上次被她当场杀了两个后,谁还敢说不,如今这个天下,当真是她一人说了算了。
“小花儿……你说,朕是不是要死了。”他坐在窗户边,看着光秃秃的树枝,眼神空荡荡。
花解语强颜欢笑:“陛下多虑了,您是真龙天子……”
“真龙天子……听说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云间月才是真龙天子,她可是骑着八首真龙在云里翻腾呢,真是威风啊……朕这个天子,怕是马上要给她让位了。”
花解语默默拭去两行眼泪,忽听华胥晟又问,“朕若是去了,朕的小花儿可怎么办?不如也跟着朕一块儿吧……”
花解语吓了一跳,眼泪水挂在脸庞上,呆呆地看着他,“陛下……您这是,何意?”
华胥晟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眼睛里发着亮,抓住花解语的肩膀认真地说:“若真到了那一步,朕不忍你承受与朕生离死别的苦痛,允你先行一步,在地底下先等着朕。这样也算是生同寝,死同穴了……对不对,小花儿!?”
花解语吓得小脸儿苍白,还未作答,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有人过来了,紧接着门口多出一道身影,华胥晟无端端觉得冷,好似一整个屋子里的阳光都被挡住了,生出几分压抑的感觉来。
月谣走到华胥晟面前,连行礼都免了,只敷衍地问了安,而后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正对着华胥晟,将他略显苍白的神情收入眼底。她看了眼伏在华胥晟身边同样脸色苍白的花解语,说道:“你出去吧。”
花解语正被华胥晟方才的话吓得七魂少了三魄,得此命令有如大赦,忙退下了。
月谣取出一本折子,放在华胥晟面前。
“这是天官府小宰的问安折子,陛下许久未上朝,百官很是牵挂。不知陛下如今的身体如何?是否可上朝了?”
这仿佛一个恶毒的继母原本拘着孩子不让他去玩水,忽然有一日和颜悦色地问自己,要不要玩水呀?
华胥晟感觉不到惊喜,只觉得仿佛自己是被逼到水边的旱鸭子,只需要月谣轻轻推一把,就掉到水里淹死了。
他看了一眼折子,翻也没翻,干咳一声,问道:
“朕的身子,倒是感觉有些好转,不知国医如何诊断,若是国医说不好,朕……朕怕是还得多休息。”
他眼神闪烁,言辞委婉不定,月谣盯着他,忽地一笑:“既然陛下觉得身子好转了,便传国医来瞧一瞧,若真大好,那最好了。”
此时宫娥们奉茶进来,月谣掀盖吹了两下,吩咐人去请国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华胥晟浑身不自在,借着喝茶的动作悄悄打量月谣,只见她神情自若,正慢慢地品茶,小拇指微微翘起来,露出指根处一圈伤疤来。
他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慢,这个国医怎么还不来呢?
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咳,很轻,像是羽毛飘落湖面上,却吓了华胥晟一大跳,他没话找话般地,“大司马可是身体不适?”
月谣放下茶杯,掩了掩嘴,淡淡地说:“无事。不过这几日,不曾睡好。”
华胥晟点点头,又说,“大司马国事沉重,可要记得多休息。”
月谣却盯着他,忽然嘴角微微勾起,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蛇,盯着自己的猎物。
“昨日,臣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华胥晟放下茶杯,随口一问,只听月谣淡淡地说:“臣梦到一条金甲鳞蛇,藏在九渊之下,升而腾空,化龙飞天。遨游云海之间,兴云吐雾,瞬息万里。臣观之甚妙,忽觉体轻如羽,转瞬便至龙首,与之一同遨游宇宙。此梦荒诞,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华胥晟心头一跳,刚刚被热茶熏红了嘴唇刷得又白了。
月谣缓缓移开视线,似是不经意地一咳,那姗姗来迟的国医终于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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