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六章(2/3)

觉,我沿着草坪间的红砖小路慢慢走过去,没注意脚下,在砖缝里又崴了脚,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人没有回头,双手伸直搭在石凳靠背上,猛仰着头,烟头闪动中,我听见深沉的叹息,我知道是郑朗。我单脚站着没找到可以支撑的东西,跌坐在地上。

等我从狼狈中抬头,郑朗已经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又崴脚了?”

他扔掉烟头,扶我起来,坐到了石凳上。

他脱下我的鞋,用力帮我揉着脚踝:“早让你别穿高跟鞋,就是不听。”

“这双算中跟,不高。”我感受着他揉捏中传过来的温度,也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这是我不熟悉的味道,这不是郑朗的味道。

“好些没?”郑朗的声音温温的。

见我点头,郑朗放下我的脚,我穿上鞋子,坐正,手却摸到了凳上的东西,拿过一看,一盒开了封的烟,剩下大概十来支,还有打火机。再看看脚下零落着七八个烟头。

我把烟和火机递给他,他沉默着接过。

我没见过郑朗抽烟,他把玩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地啪嗒啪嗒摁着,火苗忽闪忽闪,闪亮时,我看见郑朗的侧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他笑哼了一声,撇开打火机,突然双手圈住我的脖子,头靠在我的肩上:“好累,给我靠靠。”

我没做声,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从没为我醉过,就算是这一次应该也不是为我。我用手抚着他的头,他的发丝短短柔柔的在我指缝间。

“别坐这了,石凳上凉。脚还疼吗?”郑朗没有抬头,声音也闷闷的。

我说不疼了,郑朗手臂紧了紧,然后松开,拉着我站了起来。

他没有掩饰他的烦恼,可他的烦恼带给我的也是烦恼。

我顿住脚,他有些疑惑地回头:“还疼?”

“是为了李希吗?”我问他,我只是想好好问问他。

“什么?”郑朗反问。

“为了李希,才会这么烦?”我自己都觉得问的时候带了气,这不是我想的。我心疼地看着他,想着他曾经的醉酒,虽不是为我,可我也心疼得难受。

郑朗低了头,闭了下眼,抬手用指背抚着额,我知道他在烦闷时会有这个小动作。我想再说些什么。

郑朗开了口:“你别介意着李希,我说过很多次我和李希分手了。”

我忙着想跟他解释我不想介意李希,可我没开口,我看着郑朗的眼睛,我知道我介意。

“要是真那么烦,那么为难——”我低声说着,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承认我嫉妒着,看着从不抽烟的他坐在江边抽烟时我就嫉妒着。“是不是如今和你在一起的我成了蚊子血或者饭粒,而李希才是你的朱砂痣和明月光?是不是你只能把我的名字写在手上只是因为你也在心底刻着别人的名字?”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担心的,我说了出来。

郑朗的眼里有了怒气:“你怎么不信我?”

我没见过郑朗生气,我习惯了他眼里的温和关切,也习惯了他眼里的调侃嘲笑,我甚至熟悉他眼里的淡漠,可我没见过他生气。

“你何必生气呢,你自己也说过我们只是试试,试过之后不如意当然是可以后悔的。要是后悔,分手也可以。”最后那句话我是低着头说的,然后便鄙视自己的词不达意,言不由衷。

郑朗沉默着,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等我抬头,他正瞪着我:“我说过,不要随便说分手,你怎么能那么轻易说出来?”

“我说了你不在意不就行了,你生气难不成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自己强词夺理,可我真的害怕。

“别不讲道理。”郑朗声音很低。

我想哭:“那你找讲道理的去。”我甩开他的手,匆匆走到路边,他赶上来说:“我送你回去。”

我拦了的士,跟他说不用了,便让司机开了车,回头看他还站在路边。

回到家有些后怕,郑朗从没对我生过气,哪怕刚刚交往时我无话找话地在他耳边聒噪,哪怕我拉着他做些他并不喜欢做的事。

我到洗手间,脱下外套,用冷水洗了个脸,想想明天要不要去哄哄郑朗,我好像是有一点不讲理。

穿上外套时听见一声闷响,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本在口袋里的手机躺着了马桶里。我伸手捞出手机,看样子这用了几年的手机估计是要寿终正寝了。

正把手机拆开了零件折腾,有人用钥匙开着门,应该不是爸妈。进来的是表姐,表姐手上有我家的钥匙。

“今天怎么这么早郑朗就回去了?”表姐放下一些年货,这两天姐夫置办了不少年货,表姐便挑拣一些送过来。

“我过来时看见他刚出院子门,你怎么不让郑朗把你送我那边去,你们两不是总要玩到十一二点才罢休吗?”

我一愣:“你看见他了?”

“嗯,刚刚。他没看见我。”

我突然又想笑,他居然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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