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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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万一，代荣偷偷在宫人的油灯里添了宁息香，所以直到子涧第二日被送走，宫人们也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从里面出来后，黛然看着院子里的花，想着刚刚子涧的话，是呀，都由不得自己，子涧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因为那个人不是本宫的目的……好了，好歹我们主仆一场，虽然你做了对不起本宫的事，但想想，你马上就要替本宫做大事了，本宫还是不能让你这样走……去洗洗吧，锁烟在房替你准备了洗澡水。”
子涧不再多想，对黛然：“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可是，我家人的命在她手里，我不敢不听。一开始我就知道走上这条路，只会没命，可是，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得选择不是吗？就像娘娘当初，不是也一样没有选择吗？我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不为娘娘，只为我的家人……只是，我很不解，娘娘为什么不让我直接供出那个人？”
可是，没多久，子涧发现，黛然对自己的下人很好，赏赐很多，在宫里，他们都比别的宫人过的好，每年还能出去见家人。子涧知道了，恩威并施，才能让下人真的衷心。
子涧永远也忘不掉笑霜痛苦的模样，当时代荣怕吵到屋子里的黛然，在行刑前，割了笑霜的舌头。笑霜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哭喊，每当她昏死过去，就会有人用盐水将她泼醒，她的痛苦，一直持续到断气的那一刻。那个傍晚，被笑霜的鲜血染得火红，子涧也被吓得魂不守舍，当时她才十四岁，连着有一个月的晚上，子涧都睡不着。她觉得，自己的主子，太狠了，和那张脸完全不同。
子涧那时候就想，被分到这里真是幸运。没过两天，黛然的封号就下来了，这期间，子涧也切身感受到皇上对黛然的宠爱……可是没多久，在一个傍晚，晗薇宫所有宫人都被聚集在了院子里，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笑霜就被代荣带了上来，就在那一天，当着所有宫人的面，笑霜被凌迟了。
子涧听完，很久没话，她知道，黛然要开始行动了，而这也就证明，她的死期，就快到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子涧心里的千斤重担落地了，自从她开始下药以来，她的心情，从没有像此刻那样轻松：“娘娘，你得对，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到底，是我没用，被抓住了把柄。”完，子涧看着黛然美丽的脸，想起了她刚刚被分到晗薇宫的第一天，看见黛然一袭蓝衣从正门进来，当时皇上拥着她，阳光正好打在她平静的脸上，子涧觉得仿佛看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了，完全没有在冷宫里待了两年的痕迹，她比见过的任何一个娘娘都要漂亮。
“子涧，你知道吗？让你做这些事的人，就是想让本宫沦落成你现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宫曾经经历的不想再经历第二遍，所以只有让你替本宫受苦了。现在全宫上下……不，应该是你后面的人早就知道你被关起来了，可有管过你的死活？子涧，明日我就会送你去审讯司，到时候该做什么，该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娘娘……究竟要做什么？”
“杀了你？哈……”黛然听见子涧的话，忍不住冷笑出声：“本宫怎么会杀了你？这才几天，就忍不住了？”
黛然的很慢，也很轻，语气听上去如春雨一般滋润，可是，就是这样的语气，对子涧来，只会加剧她的恐惧：“娘娘，求求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子涧抬头看着黛然，没有话，黛然见她这样，也没有觉得可怜，接着：“本宫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本宫完全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还是比本宫好多了，至少，本宫没让人打你，折磨你。”
黛然又走近了些，代荣觉着子涧太脏，想要阻止黛然的行为，但黛然挥挥手，示意代荣无妨：“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抛弃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明天就会疯掉？”
“还好吗？”黛然明知故问，子涧也知道黛然的意思，想着自己这一个月竟然还没疯，鼻子酸酸的，可是眼泪却流不出来：“娘娘……”子涧太久没过话了，这一个月里，除了有人送饭给她，没有一个人会和她话，时间久了，她的嗓子变得十分沙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
其实子涧长得挺水灵的，眼睛大大的，很是灵动，这一个多月被关着，怕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很是憔悴，那双大眼睛也深深的凹陷进去，面上毫无血色。因为没有办法梳洗，子涧全身上下都很脏，整个屋子里也有排泄物的异味，黛然觉得有些受不了，但还是忍住了。
黛然见她这样，不悦的皱皱眉头，不过还是好心的走近了几步，借着代荣手里的灯盏，黛然才看清子涧茫然无措的脸。
或许是因为夜太静，开门声吵醒了子涧，又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睡着过，黛然刚踏进房门，子涧就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是黛然，她微微一愣神，片刻像是想起什么，立刻起身想要过来，但是因为长时间的坐在地上，子涧刚一起身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借着昏暗的月光，代荣打开杂货房布满灰尘的木门，黛然还没进去，就看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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