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母鸡的救赎(2/3)
?咯咯咯。”
“她已经有蛋,怎么还被打?”
“她的个头那么高大,莫不是嫌弃咱们的蛋蛋个头太小?莫非人的蛋就有很大个吗?”
这么一说,几只鸡都沉默。因为它们自打生蛋就这么大,第一年的个头更小呢。
“哎,苦命的女人啊,她怎么就这么苦命?咱们也真帮不上呀。”领头的母鸡无奈着。
老妪见儿子气愤辛苦的样子,无比心疼。
“快吃饭吧。”
“嗯,”二喜一摊手心,“她果然偷钱哼,别以为我不知,她和那个收破烂的李老汉眉来眼去。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又被她2块小钱儿打发了,喝破烂已经那么久,不知还背着咱们偷多少钱呢。”
老妪一听眼睛又是一亮,“哼,这居家过日子,就怕人心不齐出内奸,心不往一处想,劲儿不往一处使,害人害己!”
老妪拿来12元钱,得意挪动半大脚向东屋而去,把钱收进墙柜。
“看,连鸡蛋都偷,本来给您补身子的,我都不舍得吃,轮上这骚货来明偷了。明知吃荤生不出男娃还故意吃,巴不得生女娃,让咱们老少一起丢人现眼被笑话。”
“啊?这个品行不端的坑货。”老妪骂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天天巡逻,盯住捡鸡蛋,绝不能让臭贼得逞。
“还有那天见坑货的同乡,那几个臭娘们也鬼鬼祟祟,你要严加提防她是不是有偷着逃跑的念头。毕竟连着好几天,一出门都碰到老苗家那块货,怎么那么凑巧?而且还是好几次?
居然有一次,我还瞧见老苗家的想扒墙头,2只手都撂在墙头,脚底下还堆起了2块砖,见我出来,赶紧慌张要提鞋。可那么明显的装样儿假动作,谁知她是不是想里外联合、把这个坑货捣鼓回老家,玩失踪去?”
二喜一听,慌忙分析。
可无论怎么慌忙分析,娘俩吃完饼子粥和咸菜,二喜还不忘端一碗粥底子过去给那个外地娘们,她要多少吃一口,明天好继续去喝破烂给自己创收。
梦遥今天好不容易的好收成就如此被盘剥,她沮丧着,两眼无神呆呆躺在炕头,不知所思。
美梦泡汤。
积攒的23元,只能明天拿出被打流血,染满血迹的10元去喝破烂,本金被抢走,还狠狠撕破好容易缝上的暗兜。原来习惯性收走2元,竟然也无法满足他们的贪婪野心。
梦遥无奈牙疼,从早到晚还没有吃一口饭,难过之余流淌着泪水。终于,她想到一个办法——将红色高跟鞋破袜子里的钱,也都掏出,然后卷成一个硬硬的筒,像香烟的样子放进袜子与脚底之间。
第二天,驮着大铁笼继续走街串巷。
梦遥继续吆喝着,“有破烂的卖,破烂的卖。”
几个小时后又如往日一样,满满的一大包飘在上面,依然没过头顶。吱吱呀呀晃晃悠悠,后面只能看到两个脚丫。就这样,每日喝破烂,每日被二喜盘剥一部分。钱藏在鞋底的臭袜子里,这居然躲过无数次的劫难,想想久病不起的父亲。总算又给老家的母亲,偷偷邮寄过4次,一次50元。
如今的她,会自己喝破烂挣钱,根本不用嗟来之食,所以内心充满自信,无论走在哪儿,都脚下生风。虽然给母亲邮寄,但却挤不出买新衣服的富余钱,看着日益粗糙的双手磨出的老茧,她麻木着。
如今的她,根本不想穿的体面耀眼,免得影响搬举扛推,何况又没有,所以过去的那2身衣服,就像膏药一样粘在身体上。
时光荏苒,又几个花谢花飞燕子起舞,桃子满树时,转眼便到下一年。
1990年春。
家里的桃枝舒展,爆破出来很多桃枝,有几米远伸展出来的阴凉。每次喝破烂回,她都喜欢站在桃树下,摸一摸紫红的树干,嗅一嗅花香。桃树有几岁,她就有多少年没有回过老家,没有见过娘亲。
见证她和二喜相识的桃树,如今沦为的也只是单纯一株桃树罢了。任何都帮不上,也无法寄托见证什么,什么也不来补救,好运也不赐予,根本不是纪念物,也不是什么保护星。它被架空在院落里,剩下的也只有寻常与平庸。
偶然见到已经上学了的女儿,折几支矮处的桃花给同学。到了夏季,孩子还摘几个最大最红的桃子,给最要好的同桌品尝,因为同桌在选班委时投了她一票。
梦遥庆幸,这株桃树终于也有了更多的价值。
今天,阴雨蒙蒙,嗅着花香出门,内心祈祷花气袭人能带给自己好运。村口大柳树下,一群磕瓜子的闲聊妇女,他们看到了骑着破烂车的梦遥,很是唏嘘。
“你看你看,外地嫁过来的多受气,多可怜,多挨累。一看娘家就窝囊就穷苦,不然让女儿外地这么受罪都如此舍得?”
“是啊,村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破烂西施。”
“啊,过去她还卖过冰棍呢。那就叫冰棍西施,不,还应该叫豆腐西施。”
“哎,别说了,这外号也不知是好意还是歹意,总之目前是破烂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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