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潜龙在渊调.教的手段真好(1/4)

出现在饭局上这票人, 几乎划分出三四个派系。不管系如,这票人大多为人老道,自然不会挑明。看到沈姒落座, 们也只是微微一笑,不显山不露水, 依次入了座。

只有隔得远三两个人立在窗边,闲闲散散地低声交谈了几句:

“主位上坐是谁?竟然还是一女, 真新鲜。”

“她你都认不出来?在南城搅得破人亡、砸过港城司长夫人曾太晚宴、得罪完贺陶还全身而退沈姒,这些年闹得多轰动。”

“贺九刚被自己养情儿背叛,那女还卖消息给齐三,让贺损失一百多亿。现在齐三领着沈姒过来, 是不是有点——”男人点到为止, 只笑笑, “今天场面怕是不太好看。”

“轮得到你操心?入座吧。”

这会所是上世纪领事馆旧址改造出来,西方古典和巴洛克式风格结合建筑, 斑驳树影落在外墙上, 内里一派纸醉金迷。

穿过山水十二屏风,光线迷离而昏暗, 内里环境才尽收眼底。

陈列老式留声机并非摆设, 飘出一段悠扬婉转《升c小调圆舞曲》, 桌上摆放是银质餐具和空运过来北极星白玫瑰,如玉如雪。

气氛越来越诡异而微妙。

沈姒忍不住想要从主位上起身, 不过她肩上压着一股力道,动不了。

其实此刻进退都失矩。

主位沈姒已经占了, 齐晟就在她手边,其人也跟不知道似,陆陆续续入座了。她现在就算想弥补一下, 也不可把这群大佬请起来了。

沈姒不动声色地掐了下齐晟手,一言难尽地看了眼。

齐晟背着昏光,五官轮廓浸在阴影里,沉冷而立体。像是不知道,一手搭在她肩上,闲散地朝她倾身,轻然一笑,嗓音低哑沉缓:

“想吃什么?让人现做。”

“随便点吗?”沈姒纤眉轻轻一挑,“那想吃文昌鸡和麒麟鲈鱼。”

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会所老板还真没有准备,忽然多了个人,还坐在了主位上,证明份量不轻。一边吩咐人现做粤系菜,一边差人打沈姒忌口。

饭局上笑声错落。

精致菜肴一道接一道送上来,品是roussillon酒区藏酒,1922赤霞珠,和霞多丽、黑比诺、莫尼耶比诺混酿极干型香槟。

可聊却始终是闲。

齐晟腕间钻石袖扣取掉了,折了几道袖子卷到手肘。

一直在给沈姒挑鱼刺。

说实,这种惯来让人伺候主儿,阴晴不定,底下人经常不知道说错或做错什么,就惹不舒心了。现在肯耐着性子伺候人,实在诡异。

饭局上人低笑不语,视线都在不经意地往沈姒身上扫。

沈姒反倒比一开始安然得多。

鱼肉推到她面前,她尝了两口就停了筷子,默不作声地抿了口茶,没半点因为肯赏脸动手就屈就意思。

齐晟也不计较,偏头看了眼她,笑意隐约,“不合胃口?”

音一落,会所老板有点紧张了。

“没有。”沈姒抬眸,上挑眼尾稠艳流丹,低下来声音轻软,勾得人心痒,“做得挺正宗,是好多年不吃粤系菜了,有点怀念。”

其实她是吃不惯了。

从南城被带走后,她在港城待了一段时间,就跟着回了燕京。

时间久了,她口味改了不少。

她不太想添麻烦,只说怀念。

“沈小姐是港城人吧?”饭局上有个并不相熟男人忽然开口,“如不便回去,可以来这儿,这里潮州菜和港式茶点应该和港城没分别。”

沈姒突如其来示好有些莫名,还是轻笑着道了声谢。

借着这个头,饭局上人终于有机会切入了正题,有意无意地点了句,“说起来,这段时间港城联合交易所和申城证券交易所动荡太久,到底都受影响,这帮小虽然不懂事,也吃了教训了,该结束了。”

“股票跌停算什么教训?”齐晟屈指敲了敲桌面,偏冷嗓音里带着淡淡谑意,“私募操纵股价,只是被人捅出来,被人耍了也不过赔个血本无归。乾会拉拢几人脉,还有没捅出来祸事,你怕是救不了场。”

“三哥必做得太绝?”贺九微一撩眼,平静道,“乾会已经解散,贺临十年之内不会回国,其几也承诺不再沾手,只求一条退路。”

要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套说辞不信,”齐晟手捻佛珠,沉冷视线懒懒地落在贺九身上,“昔日公子夷吾承诺割地,才得以入晋,继位后不是一样出尔反尔,趁着秦国饥荒出兵?以为你最近深有体会。”

“三哥多虑了,”贺九修长手推了推金边眼镜,语气温温柔柔,“秦穆公得道多助,不仅大难不死,还擒夷吾。忘恩负义之人从来翻不起风浪,日保不准还要断手断脚来偿。”

菩萨面,蛇蝎心。

一席说得有多温柔平和,就有多让人肉跳心惊。

沈姒抬手掩唇,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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