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找到你了 七(2/2)
流浪者或者经历了悲惨打击的受害者。当这些人蹲在街角的垃圾桶边,在寒冷的夜晚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时,那本书便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随后他们就会毫无理由地,像是被这本书蛊惑了一般将它翻开,阅读里面的内容。然后你猜怎么着?”
江澜澜打了个响指,她细长的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这样,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个崭新的异魔学者新鲜出炉咯。偶尔也有抗拒了《深渊教典》诱惑,或者虽然被蛊惑但却没能成功成为异魔学者的人,但是那些人都毫无例外地变成了疯子。而且异魔学者本身也大都疯疯癫癫,就跟青疯子这厮差不多。用他的话来说,他们这些凡人能被《深渊教典》选中已经是无法言喻的殊荣了,精神上的创伤属于必要的献祭……我说到这里你明白了没?”
“我知道……”陆凡回忆起刚刚眼前出现的那些画面,“那本书并没有诱惑我什么,它也完全没有想要侵入我的脑子,伤害我的精神的意思,它是在邀请我,就好像……它在渴望我。”
“真是见了鬼。”
江澜澜摇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佣兵,我在英格兰见过会动的石头巨人,在北非遇到过行走的尸体,在俄罗斯和冰块组成的巨熊打过架,现在一本书也有自己的意识了?它那么想要你干嘛?”
“不知道。”陆凡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要说讲废话也算本事的话,难不成章鱼怪也喜欢段子手?”他有些担心,“要是这东西……我是说这本书,要是它盯上我的话,该不会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异魔学者来找我的麻烦吧?要不然咱们把它烧掉吧。”
“烧了它也没用。”江澜澜站起来,将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羊皮书向背后一甩,“《深渊教典》是异魔学者的标配,入门读物,就跟你们的学生手册一样是人手一本的,你烧了这本,自然还有别的异魔学者手里有。更何况这本是青疯子的,我还要拿着它去领悬赏金呢。”
“那可如何是好……”陆凡顿时变成了苦瓜脸,一想到现在说不定已经有异魔学者掷着骰子决定出现在他面前的先后顺序了,他就感觉未来的天空一片黑暗,那天空上还飘满了大触手的章鱼怪和大螯爪的龙虾精。
“安啦。”江澜澜撇撇嘴,突然一伸手朝着他递过来一张小卡片。
“这什么啊?”陆凡接过来,卡片上面是花花绿绿的图案,一个抠图痕迹相当明显的商务美女的照片在上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住宾馆时会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电话上门”服务一样。陆凡将卡片翻了个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替天行道”四个大字,仿佛梁山好汉的文笔,再往下看则是整齐排列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掩耳盗铃;机电维修,卫生保洁;无所不能,找我没错。电话号码139xxxxxxxx”卡片的背景则是一个黑人壮汉,正一只手举起大拇指,清爽地笑着。
“名片啦,我自己设计的,厉害吧?”长腿大佬笑着在他背上一拍,“要是扛不住,就打电话给我吧……虽然我嫌麻烦不一定会接,而且每天早上七点的健身操时间是不带手机的……不过招了个小弟,当老大的总得表示一下才好,如果遇到麻烦,电话我,我说不定就会从阿拉丁神灯里钻出来,帮你把坏人打跑的喔。”
“这样啊……那多谢大佬了,多谢多谢。”
陆凡看着手里的名片,心里有些感动。他清楚这份礼物的意义,也清楚这种承诺对于江澜澜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不过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认识,却给了他如此贵重的礼物,这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别被感动得哭了喔,我可受不了男子汉的眼泪。”一边调笑道,江澜澜一边跨身坐上了一辆摩托车。这是一台纯黑色的车子,与夜幕的黑暗融为一体以至于陆凡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低矮的牛皮坐垫和细长弯曲的握把是哈雷摩托的特点,这台车和许晓非的那辆有些相似,不过似乎被江澜澜改装过,45°朝天的八管排气筒随着她将机车发动而开始低吼,喷吐出白色的雾气,仿佛正在地上摩擦蹄子的公牛。
“那就拜拜咯,以后还会再见的。”她发动起车子,引擎咆哮,半吨重的摩托车从废墟崎岖不平的地面上一跃而起,双排前轮破开地上的碎石,哈雷摩托像是艘北极冰海的破冰船一样前进着,在陆凡的视线中迅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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