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枕戈待旦二(5/6)

难受么?”

“难受。”颜钰如实回答,边说,边压下快要占据整个大脑的冲动,细心地给卓植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又被一路抱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明明是人人畏惧的暴君温柔地宠溺着的时候,卓植不自觉地就将脸贴在了暴君的胸口。

宽大的床榻上,卓植忽然坐直了身体,他直勾勾地看着颜钰:“陛下——”

颜钰有些身心俱疲地随口应了一声,卓植却更加认真起来,他忽然搂着颜钰的脖子,再次喊道:“陛下——”

颜钰刚刚压下了游走在身体里的燥热,依然有些神游方外的感觉,依然只是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卓植却更加固执地将颜钰的脸扭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有些话卡在嗓子眼,却因为太过难为情而怎么也说不出来。

颜钰不明所以地注视着紧张兮兮的卓植,见美人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便干脆反手将美人搂过来,呼吸相闻间,颜钰低沉的嗓音温柔地说道:“不用道歉了,寡人不生气了。”

哈?卓植愣了片刻,才明白颜钰误会了,以为自己要为刚刚惹他生气的事道歉,可是刚刚他没说错什么啊!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卓植懊恼道:“微臣才不是想道歉。”

沉默,又是这折磨人的沉默,卓植的话得不到回应,可是,弥漫在帝王周身的紧张空气却说明了一切。

卓植尴尬地从颜钰怀中挣脱,一言不发躺下,背对颜钰,合上了眼。

颜钰强忍着怒气,披上衣服独自离去。

夜半时分,在卓植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扶翠等人回来了。

卓植睁开眼,才发现身边的半边床冰冷一片,难道颜钰根本没睡吗?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脱,但卓植挣扎着起身,找到了正在摔东西的颜钰。

大殿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扶翠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听着训斥,而一旁的少年,正无辜地瞪着地上碎裂的瓷器,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见到卓植的瞬间,他像是见到了希望,喊道:“卓县令!”

颜钰手中正要砸下去的花瓶,由此幸免于难。

颜钰闻声看去,见卓植瘦弱的身躯歪歪扭扭地向这边走来,紧张地将正要拿起的花瓶放下,解开自己的披风,边骂边走向卓植,给卓植披上:“不要命了?谁叫你起来的?”

卓植无奈道:“陛下,微臣就睡在隔壁。”

颜钰一愣,冷哼一声不再理卓植,转身又骂:“扶翠,你还说不清楚那信件的真假?没听他说根本没写吗?给寡人彻查,到底是谁在作妖,敢欺骗到寡人的头上来了,胆大包天就要有瞒天过海的能耐,没有这个能耐就要有死无葬身之地的觉悟!给寡人查,查出来,灭他九族!”

卓植叹息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帝王了,明明是关心自己才把披风解下给自己,却根本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明明是个温柔时可以感化他这个老顽固的可爱的帝王,却偏偏总是个暴君做派,让身边的人全部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颜钰他,到底是故作威势吓唬人,还是在演出一个不真实的自己好让宵小之辈敬畏自己让自己不被伤害?

不知为什么,卓植看着这个暴怒的帝王,第一次觉得,帝王他很孤独,很可怜,很可悲,帝王他,一点都不可怕。

他忽然就走上去,握住了帝王的手。

掌心的温度,像是才传递着某种坚定的力量,让暴走的帝王突然哑火。

颜钰忽然紧了紧手掌,却还是继续骂道:“还有你,彭硕!戍边军戍边军,何为戍边军?这里不是你昔年征战过的地方吗?这里的戍边军不都是你挑的人吗?怎么会全军覆没,怎么会差点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嗯?”

一室沉默,最终颜钰冷哼一声,带着卓植回了寝殿。

少年一路跟进来,恭敬地走上前来,给卓植号脉,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少年再次号脉,最终确定了答案,道:“陛下,师父说过,您是极阳之体质,卓县令是极阴之体质。陛下与县令二人想必已经结合过了,因此此时的县令体内有一股阳刚之气在流转。”

说着,少年期待地看向颜钰。

颜钰蹙眉,却还是伸出手来让少年查看。

片刻后少年道:“果然如此。”

说着,少年忽然后退三步,跪拜在地:“陛下,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您气恼反感恶心甚至绝望,但是无论如何,请您沉住气听完。”

颜钰始终没有松开卓植的手,闻言又紧了紧手掌。

少年见颜钰没有抵触的意思,便如实说道:“可是偏偏县令的体内还寄生者另外一股入侵的力量,那东西不是一般人所能炼制,它能感知到被寄生之人的一切情感与记忆,包括欢爱时的触感与体感,因此,它可以在县令体内繁殖,不久之后,也许县令就会彻底被这东西侵蚀掌控,成为一个傀儡。”

说道这里,少年不由得顿了顿,又小心地看了看颜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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