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墙头马上(2/3)

今上京还不安定…”

顾怜幽却抬眸看向外面:“我约了人,今日必须去见见,你放心,不会有事。”

竹心心中莫名的不安。

而到了勾栏戏院里,竹心才真正明白那份不安从何而来。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看着云薄坐在楼上,遥遥看向了她身边的顾怜幽。

竹心一抖,下意识抓住了顾怜幽的衣角:“小姐,咱们走吧,万一云公子因为气您而做出什么来,该怎么办?”

顾怜幽却抬头看向云薄,云薄清俊的面庞上,一道细细的血痕不仅没有破坏这份冷峻,反而让他的面容更锋利冷冽,轻轻一眼看过来都有阴鸷偏执的冰雪摧压而来,细细的伤痕舔舐在他眉心,仿佛天生他就该如此,肤色青白更添几丝颓废缱峻,落魄亦俊美,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在迷蒙的雾气中慢慢升起。

顾怜幽语气浅淡,徐徐开口道:“竹心,你若怕我出事,现在立刻回去禀报郡主府,带人过来。”

而云薄就这么盯着顾怜幽,看着她走上来,看着她不知用什么借口遣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

戏声在两个人的对视之中时远时近。

顾怜幽穿着一袭芙蕖广袖裙,一举一动皆清冷如初,可是她的发式,已经昭示着她再次嫁给了昼玉。

云薄看着她走上来,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她。

顾怜幽坦然坐在了他对面,往二楼的对面看去,对面红氍毹上正上演着约好一起看的戏文。

墙头马上裴少俊。

云薄曾以为会是十指相扣在一起看这出圆满白头的戏,但没想到她再度成了昼玉的妻,这出戏文如今便变得无比的讽刺。

她的心如此强硬,因为当初的事情,已经十数年了,她还不肯原谅他。

明明他们好几次,只有一步之遥。

云薄看着她淡漠疏离的侧脸,心间刺痛不可言,仿佛那些痛楚都翻江倒海地涌来。

她含笑坐在昼玉身边,她拿着帕子替昼玉拭汗,她的字,写得和昼玉越来越像。

看着戏台上敲敲打打,顾怜幽终于开口了:“你知道那天清晨我看到你,第一眼感觉是什么吗?”

云薄强忍心痛:“是什么?”

顾怜幽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是阴冷。”

云薄刹那间如坠深渊,仿佛一脚踏空,掉入深不见底的巨洞,心痛如有实质响应在他身上,他心如刀绞,唇色白得像纸。

顾怜幽依旧轻声道:“是这里的云薄绝不会有的阴冷凶狠。”

云薄的耳边,那些嘈杂的戏声全都被压了下去,只有她轻飘飘的声音在无限地放大。

顾怜幽看向他,她的眼睛如此淡漠,看着他的时候如此波澜不惊,仿佛前世一般:“所以哪怕你没有说,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你不是他,只是我一开始不敢确定,但你的一举一动,都暴露了你的身份。”

顾怜幽的朱唇轻启:“他是我的朋友,你不是,这很可惜。”

在这里的云薄,真切的一身少年盛气,满心堂堂明亮。

云薄满心疮痍,声音哑然:“就因为当初我没能娶你,兑现诺言,可你明明知道,那时我是生了病才忘记了,可等我记起来,你已经嫁给旁人了。”

顾怜幽的语气平静,始终缓缓徐徐:“毕竟已经十多年了,其实我很清楚,那时你忘了我,太尉夫人亦并不喜欢我,所以在你面前说了许多编排我的话,让你生出厌恶,以为我是为了挟恩邀报,逼你娶我,你才那么羞辱我,这些我都清楚。”

云薄竟不自觉地生出些希望,甚至于都觉得这几分卑微的渴求有些下贱。

顾怜幽提起茶壶,漫不经心倒了杯茶:“但是知道,不代表我会原谅。”

他面色沉郁地闭上眼,脖颈紧绷,握紧手,竭力压平心中的翻涌。

顾怜幽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约你看这出戏?”

云薄声音沉痛而沙哑,看向戏台:“你无非想告诉我,圆满的人,终究是你和昼玉,不是你和我。”

顾怜幽也看向戏台,却自嘲地垂首苦笑一声:“你以为是这样?”

她的平静被打破,云薄听出了她语气的差别,看向她时,她垂眸勾起唇角,可是那模样绝不是开心。

顾怜幽抬起头,轻声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人人都道好姻缘,可是,故事里的裴少俊功成名就,才想起来去寺庙接回自己的妻子。”

她的语气一步步加重:“那个为了他不要名分,放弃父亲,放弃全家,和他私奔,为他苦守做了七年外室,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

云薄无来由地感到背脊一寒。

顾怜幽看着他,她含着笑,柳叶眸中波光流转,却不知她是在哭在笑,眼底微红,似乎含着心酸又似乎无比嘲讽:“你现在,就是那个裴少俊,你拥有了一切,回过头来又可惜当年没有珍惜的感情,惦念曾经的人,于是回到过去去找她,可是——”

顾怜幽定定看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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