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第一百三十六节 一朝春尽(2/3)

呼吸不畅的感觉了,到后来,双手居然有些麻木。可他认为这个状况并不严重,也就没当回事,打起精神来继续射猎,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来。至于收获来的猎物。也一如往日般地丰盛。凡是进入他狩猎范围的猎物,个个都是一箭毙命。没有一个能够侥幸逃脱出去地。

接近中午时,有大猎物出现了,因为围猎圈里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头色彩斑斓的老虎。老虎地习性是独往独来的,两头在一起出现的。除非是一公一母,或者是母子,不用仔细看特征,从体型和个头上就能判断出来。按照不成文地规矩,凡是出现老虎。熊之类的大型猛兽,都必须要由皇帝先射。其他人才可以接着补射,或者用集中围捕之类地。

森林之王咆哮起来的声音可以震彻整个山野,让树枝上的积雪都扑簌簌地飘落下来。可是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之下,在如此之多的刀弓威慑之下,再如何凶猛神勇地野兽也要胆寒了。

他挽起强弓,只三箭,就将大的那头老虎射倒在地。在这个过程中,老虎已经从数十丈地距离外咆哮着扑了过来,中了前两箭,反而更加凶悍。血滴淌了一路。继续朝他这边猛扑。最后一箭过去,正中虎眼。老虎这才彻底支撑不住,倒地刨着积雪,飞溅出层层雪沫来,犹自哀鸣。旁观等候的众人看看差不多了,一起冲上去,黑压压地围到一起,看不清都谁动了刀子,很快,老虎的呜咽声也彻底消失了。

母虎死了,人群外面的小虎顿时红了眼睛,几近疯狂,可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去人群那里解救母虎,而是径直朝多尔衮这个方向猛扑而来。它已接近成年,壮硕威猛,这一扑之下更是威力惊人。

只转瞬间,距离只剩下了七八丈远,他刚刚张弓,却因为力气过大,意外地拉折了这张鹿角硬弓。周围的侍卫们顿时齐声惊呼,虎步神速,此时重新递弓,他再瞄准开弓肯定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把夺过身旁侍卫手里的长枪,高高扬起,猛力投掷出去。

一声惨烈至极的虎啸,长枪极其精准地刺入虎身,由脊背的骨头缝间入,从腹部出,穿透力极强,竟然将小虎钉在了冻土之上。

众人先前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眼见险到极致,情势却陡然扭转,在齐齐松了口气的同时,已然是满头大汗了。

大家纷纷缓过神来之后,立即齐声喝彩,拍马屁地奉迎之声连绵不绝。

已经受了致命伤地小虎却没有立即咽气,而是继续低吼着,瞪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凶手”,挣扎着不肯死去。

多尔衮接过弓,搭好雕翎箭,瞄准它地脖颈处,精确地射出最后一箭。它最后地咆哮一声,甩了甩头,终于不动了。

鲜血汩汩涌出,泉水一般地朝四方奔流而去,很快就融化了大片积雪,周围一片血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陡然间,他感到头晕目眩,并且迅速地严重起来,只能艰难地伏在鞍前,动一动都很困难。仿佛天地都在迅速地旋转着,脑子里也剧烈地嗡鸣着,疼痛难忍。到后来,眼前的景物一并消失,只剩下耀眼的白光,白茫茫地充斥着他的视野,格外干净。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似乎是一朝春尽之时,香消蕊残,漫天飘零的片片梨花。洋洋洒洒,如鹅毛大雪般地铺满了脚下的土地,宛如一张宽广无垠的大床。这花瓣,不论是来时,还是去时,都是如此洁净,洁净得没有一丝污垢;这床,应该很柔软,很舒适,只要躺下去睡一睡,就能百忧消解,疲惫尽除。

于是,他不再坚持,不再继续辛苦地支撑,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地享受一番,这样无比惬意无比安宁的睡眠。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天刚刚亮。窗外阴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这是个京郊附近的普通驿馆,我们又是乔装微服,所以住宿比较简陋。我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出了很多虚汗,昨晚身上的酸痛感也略略减轻了些。

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声,很快脚步声响起,我这边屋子的门帘被掀起一条缝隙来,阿娣正紧张地朝我这边瞧着,“主子,您怎么了?刚才奴婢听到您一声叫喊。”

“是吗?”我回想着刚才那个诡异阴森的噩梦,也许我真的不知不觉地叫喊出来,自己却并不知晓。

她来到我的炕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像烧退了点,没有昨晚那么厉害了。您先继续躺着,奴婢去跟您煎药。”

我抚了抚胸口,努力让急促的心跳平稳下来。“对了,昨晚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豫亲王跟你说,皇上去喀喇河屯围猎了?是这回事吗,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是有这回事。皇上是二十天前出发的,已经到那里两三天了,这还是豫亲王在京里的福晋派人来告知的,皇上还不知道咱们已经回来了。”

我坐起身来,略略定了定神,然后吩咐道:“你马上去找豫亲王过来。”“是。”

没多久,睡眼惺忪的多铎来了。从扬州到河北,这一路千里迢迢的,偏偏今年干旱,运河水浅,难以行船,只好改走陆路。鞍马劳顿之下,我昨天终于病倒了,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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