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封建(1/2)

入了宋国境内, 为了出行方便, 完颜绰又恢复了自己的汉名,杨绰,不过这对于姜邺来说, 并没什么差别。

“绰儿, 怎么了吗?”这一路走来,完颜绰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样子,姜邺很担心。

“想起了一些事。”完颜绰轻笑着摇了摇头, 满心愁绪,江南烟雨啊……以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还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完颜绰曾经在楼心月临终前发下过毒誓, 此生绝不会率领金军南下攻宋,这种承诺保证,于楼心月来说,或许是种安慰, 但对完颜绰来说 , 这无异于束缚他手脚的铁链,使他画地为牢, 寸步难行。

入了宋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拜会郑铣扬。

郑铣扬早已恭候多时,刚一见面,马上殷勤地走上前来行礼, 笑道:“小王爷,当日江南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郑大人,别来无恙。”

“有劳小王爷挂念。”故友重逢,两人客套寒暄一番,彼此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杨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荣王世子,真是失敬失敬。”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原来郑公子就是宋国的新科状元。”

郑铣扬挑眉,面上有些许得意之色,坦言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在下也不过是侥幸高中罢了。”

谦虚是一种美德,但若是谦虚太过,就显得有些虚伪了:“郑公子无须妄自菲薄,若真能凭一时侥幸,高中状元,那真要让天下无数读书人含恨而终了。”

完颜绰话音刚落,郑铣扬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侧过身,邀请完颜绰入府,道:“难得小王爷登门拜访,里面请。”

“请!”

入了府,主客落座,郑铣扬诚心求教,道:“小王爷远来至此,必有要事相商,不妨开门见山,直言便是。”

完颜绰最欣赏的就是郑铣扬这般直来直往,快人快语,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用过多地揣摩彼此的言外之意。

“当日大蒙古汗国的国主窝阔台汗率领大军兵临城下,中都危矣,权臣术虎高琪把持朝政,匆忙之间,推举睿王完颜洪煦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此等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郑铣扬眉头微皱,安静听着,不言不语。

完颜绰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权臣术虎高琪和睿王完颜洪煦的叛乱,此乃我大金国的内政,希望宋国不要插手,更不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郑铣扬何其聪明的人,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荣王世子为何而来,轻笑道:“那么,依小王爷之见,我们宋国该当如何?”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完颜绰收起了笑脸,严肃说道:“金宋两国百年结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宋国自诩礼仪之邦,岂有勾结乱臣贼子,干涉友邦内政的道理?”

言之有理。

郑铣扬老狐狸了,心里明镜似的,却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完颜绰,也不说破。

完颜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道:“希望郑大人能向宋国国主进言,不要给完颜洪煦支付岁币,若是完颜洪煦不依不饶,纠缠不放,大可表面上口头答应他们,但是并不急着兑现,就这么拖着,以不变应万变,想必完颜洪煦也无可奈何。”

不得不承认,这主意实在是太缺德了。

说好听点,荣王世子果真是智谋远博,说难听点,那就是坏得都快冒黑水儿了,心思狠毒,又常年跟万魔窟的小魔头姜邺混在一块儿,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郑铣扬沉吟半晌,迟疑道:“睿王完颜洪煦也就罢了,听闻其人胆小怯弱,易于控制,但是术虎高琪此人性格剽悍,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无碍。”完颜绰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笑道:“术虎高琪一介莽夫,头脑简单,只要宋国借口运河河道干枯,岁币运送困难,到不了南京,术虎高琪就算是有心找宋国的麻烦,也是牛啃南瓜,无从下口。”

“小王爷,高!”郑铣扬拍案而起,赞叹道。完颜绰思虑谋划之深远,揣摩人心之细腻,郑铣扬不得不服。

就这样,在完颜绰的暗中指导下,宋国开始借口运河河道干枯,运送岁币的船只全部搁浅在岸边,无法出航,并且以此为由,明目张胆地拒绝向完颜洪煦支付岁币。

完颜洪煦急得不行,三不五时就派使者来催,每次面见完颜洪煦的使者,以郑铣扬为首的宋国代表就给开始找各种理由推脱。

先是推说河道干枯,没办法出行,等下了雨,涨了潮水,又借口船只破损,还在加紧时间修整当中,后来被完颜洪煦的使臣缠得没办法了,郑铣扬还一脸诚恳地当着人的面好说歹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非是我宋国有意不支付岁币,岁币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不信使臣请看,岁币都在码头上堆着呢,一两银子,一匹绢布都少不了,就等天气合适的时候扬帆起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是我们不想给岁币,而是实在没办法运送到贵国去啊!要不,您先回南京奏请金国国主,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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