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八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3/4)

奥晦涩,公孙纯阳钻研三十载不辍,方能登堂入室,而天地二尊志不在此,一生只为追求武道巅峰。他同梁临川一样是能够左右这场浩劫的最重要的人物,不过他的武道修为同阵法造诣一般厉害,因此不同于梁临川时刻受人严密保护。

双月七星的异象即将达到最盛,蓬莱杀人取血也是箭在弦上,局势紧迫,不言而喻。为了化解迫在眉睫的危局,唯有从万象搜灵阵的执行者身上寻找解决之道。张元宗言语平淡而无情,但其所言非虚,若公孙纯阳被两人联手诛杀于此,至少眼前的灭世之劫将会无疾而终。

不是蓬莱不重视公孙纯阳的安危,而是天上的苍鹰何须在蚂蚁面前自危。张元宗言中平淡、从容而坚定的杀意,令公孙纯阳的脸色颇为难看,他沉声道:“你们真得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吗?”

张兰亭率先鄙夷道:“说出这些天真可笑的话,看来你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公孙纯阳似笑非笑道:“若非你们是天尊之子,你们也活不到现在。你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受的伤恐怕并未痊愈。”

张兰亭神色微凝,楚寒心因阎帝生的缘故心存顾忌,因此那一战的生死犹未可知。即便如此剑斗楚寒心也是他生平最艰难的一战,如今外在虽瞧不出丝毫伤势,但内里仅痊愈了七八成。张元宗也曾在峨眉身陷蓬莱之手,但终究是因为暂留性命给了他脱困的机会。

张兰亭对公孙纯阳的杀意愈发浓烈,却听张元宗轻叹道:“什么中土,什么蓬莱,苍穹之下,众生不分出身、地域,你们不应为一己之私行灭绝之事。蓬莱只当我们是棋子,我们又为何要顾念出身?或许我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但若是没有他,我们也不欠谁一条命。”

张兰亭本来不喜欢他大义凛然说什么苍生无辜,后又听他言及棋子之语,深以为然,决然应和道:“蓬莱于我无恩无义,若是换作他阎帝生,本座也拔剑斩之,何况是你这个臭道士。”公孙纯阳闻言微微色变,张元宗听他坦然提及阎帝生也不免一怔。

比之张元宗于龙门养成的清心淡泊,张兰亭在艰难困苦中浴火重生,性子冷酷无情,斩断情感束缚格外理智果决,不囿伦常,百无禁忌,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他的心。阎帝生是他两兄弟的亲生父亲,张元宗断不了之间的血脉联系,但张兰亭却能完全不滞于心,他的人生但凭心意。

公孙纯阳稍稍一顿,复又恢复冷漠枯寂的神态,左手轻轻摩挲掌中黑石,清脆之声虽轻却能传到极远处,他不以为意道:“你们能够暂消隔阂,联手来此,想必志在必得,不过自信过头不是好事,你们还是先破了我的阵法再说。”

公孙纯阳是蓬莱一族乃至整个天下当之不愧的阵法第一人,信手施为便能化腐朽为神奇。一枚黑石启动一座大阵拦在两人面前,这样的手段确实惊世骇俗,不过张元宗和张兰亭并不如何忌惮。

通往崖坪的山径距离不过百丈,此刻却犹如隔了层峦叠嶂。张元宗和张兰亭以目示意,然后不约而同向前跨出一步,身躯里齐齐破出一道剑芒,生生破开面前的气墙。山径上的蓬莱人皆不免心中一紧,而公孙纯阳的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张元宗二人身入阵中,顿觉眼中景致再变,山道上的黑衣人骤然化作山峰般的巨人,个个手持辟天巨剑,而公孙纯阳远在天际身影如豆,遥不可及。黑衣巨人持巨剑斩出,狂暴的剑气似条条江河汇聚,形成奔腾壮阔之势向两人席卷而至。

翠环山四季常青,大江大河般的剑气碾碎沿途的碧树,化为绿屑形成碧沙之影席天慕地地罩下。张元宗骈指如剑向前击出,身前尺余最精粹的剑芒同源源不绝的剑气绞杀在一起,生生灭灭,周而复始。

张兰亭却不同于张元宗囿于身前尺余,他握剑中正斩出,犹似一道闪电划破苍穹,这一剑横贯东西,跨越南北。他斩出一剑凝在身前,剑上吞吐的剑气持续不断,又威猛霸道,将迎面压下的剑气斩出泾渭分明的裂口,这一剑似有毁山断江之威。

不管是张元宗身前的尺余剑芒,还是张兰亭霸气侧漏的无上剑威,两人皆如青山屹立不倒。阵中巨人巨剑的漫天剑气,同两人的剑指、剑锋,进行最狂暴的交锋,仿佛虚空也被湮灭其中,阵中山影微微震动,似要崩开一般。

两人身陷阵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他们却如汪洋中的礁石,千锤百炼是真金。两人步履从容地向前踏出,满山剑气皆不能近身。两人侵淫剑道多年,驭剑纯粹本真,而阵中剑气乃是借助阵力的缘故,虽势大力强,却犹如镜花水月。

两人不疾不徐前行,手中运剑或洒然或简练,身不沉不轻,心不严不浮,意不厉不柔,每一步法度平衡,每一剑中直前行,自有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度。两人行进貌似缓慢迟简,对缩短同公孙纯阳的距离无疑杯水车薪,然他们的神情皆静若山色,一派肃正沉着。

在这场朴素的较量当中,两人秉承直取正观之道,不偏不倚,不闪不躲,采取简单直接的攻击。向前,再向前,前有山石,一剑劈之,前有大树,一剑劈之,前若无路,一剑劈之,前若有人,一剑劈之。阵外的公孙纯阳双眼骤然明亮,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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