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欺负(2/4)

言,作甚用处?”

阿安不答。

这是未雨绸缪的后手。

万一未来东窗事发,腌臜尽暴露日光之下。宋国待不下去了,她得有退路。

夜雨微微,烛火恍恍,一室静谧。

睡前,妻子把发钗取下,盘着的乌发徐徐垂下,微歪着脑袋,用手指作梳,慢慢地梳理。

敛眸,静好地道:

“夫君一定要知?”

“一定要知。”

“如果阿安就是不给答呢?”

“……”沉默。

“夫君能奈阿安如何?”

“……”再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好?”更新最快 电脑端:

展昭温和地问。

“上一桩,你留了胡冰岩的情信,我问缘故,你不答。”

“这又一桩,你竟然精通敌国语,为夫问缘故,你仍不给答。”

“桩桩件件,你尽可以给出解释,消除为夫心中的猜疑、恐慌感、不安全感,可你就是不给。”

“觉得为夫的脾气特别特别好,是吧?”

妻子摇了摇头。

暖黄色的烛光里,手指缠发把玩,细看其中是否有毛糙的分叉。

敛着眸,眼也不抬。

“不,展昭,我并不觉得你的脾气特别好。”

“我曾亲眼目睹你下令,废掉匪众的手脚脚筋,哀嚎彻店,血色一片,而不起丝毫怜悯。”

“也曾撞见,刺杀包府尹的刺客,被你现场宰开喉咙。”

“你并非脾气好,你只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

“而我……”

她在一缕缕乌发中寻来寻去,仔细寻出有发叉的少许,挨个揪断。

“我敢这么搪塞于你,欺负于你。桩桩件件,就是不给你答,不给你解释清楚,任由你自个儿搁那憋屈。”

“无非就是因为——”

你,爱,我。

禽兽微笑着做出了这三个字的口型。

无声地嚣张,嚣张到欠打。

因为被爱,所以有恃无恐。

因为被爱,所以肆无忌惮。

因为被爱,所以为所欲为。

所以敢肆意欺他。

“夫君,我就仗着,你唯对我有的特好脾气了,你能怎么滴吧???”

气焰嚣张到极致。

“……”

夫君,超级憋屈。

妻子把乌发拢到胸前一侧,雨声朦胧里下了床,趿(ta)着鞋,嗒嗒嗒地踩在地板上,端了洗漱架上的木盆,自顾自出门去了。

“头发有点油,该洗了。”

“我下楼打盆热水来洗发,洗干净后,你帮我擦擦,然后拿内力烘干。”

展招牌内力吹风机,不伤发,暖烘烘,超好使。

展昭:“……”

展昭这回没再像往常般,自然而然地应声了。

他目光暗沉,瞪着妻子狼心狗肺的背影,暗暗磨起了后牙槽。

官驿外的雨真大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

今夜的雨夹了零星的雪,雨夹雪,飒飒簌簌地下。

楼道里的窗没关,王安把手臂伸出去,伸手接雪花。

雨与雪共落在掌中,很凉,很冰。

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王安详细观察掌中的晶莹。

很精致、很漂亮的六角形。

慢慢在她掌中化成了雪水。

王安伸出舌头,把这滩雪水舔去,品味着其中的滋味,缓缓眯起了漆黑的眸。

她喜欢体验。

体验一切。

打了热水上楼,途中与数队值夜的巡守打了招呼。

回到房间,夫君已经不在倚床里看书了,而坐在桌边,大腿搭着二腿,严肃凝望着她。

桌布藏青色、绣银边,桌面上,展开着胡冰岩留下的那封情信。

妻子把热水盆放到洗漱架上。

问:“你这架势,是要审问我?”

丈夫答:“是。”

“你精通敌国语的缘故,展某可以不过问。”

“但你留存旁的男人的情信,必须给为夫解释清楚。”

“缘故在何,莫非你对他存了情不成?”

“吃醋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妻子终于不耐烦了,耍犟道:“我就是不解释了,你能怎么滴吧?!”

展昭:“……”

磨后牙槽,慢慢地道:“如此之无理取闹。你若是个男子……或者是个会武功的……展某定要与你削一顿。”

“问题是,我不是呀!”

王仵作贱兮兮地笑嘻嘻:“我非但不是个能与你掐架的男子,我还是个弱质女流,还是你的爱人,你能怎么滴吧?!嗯?嗯?嗯?!!”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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