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金太子 一(2/2)

心中一片澄明,一把紧紧攥住阿锁的手,低低道:阿锁哥哥,千万不要多管闲事,这事咱没看见?

阿锁不解,低低道:啊?没看见……可——

柳轻水摇了摇阿锁的手臂,温言道:就算看见,这会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明白吗?

阿锁无奈地点点头,苦着脸道:嗯。

说话间,眼见胡沙虎三人已将那个癞头癞脸的青年渐渐逼得惊恐无状,三柄长剑看看便要抵到其脖颈上,这时那青年闭着眼睛大喝道:胡沙虎,你……你竟敢犯上……弑君!

这声断喝虽没有十足的雷霆万钧之势,然足以出乎胡沙虎三人意料之外,三人登即纷纷将长剑下意识回缩一尺,皆是深呼吸一口长气,剑尖仍自晃荡得厉害。

胡沙虎哽咽几下,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随即笑笑:你他妈的说什么呢?睡觉把脑袋压瘪了吧,有病!

米拉巴见胡沙虎没有顾忌,亦接茬道:你他妈的该死的东西,信不信老子一刀劈死你!

宗克家见胡沙虎和米拉巴皆是凶光闪闪暴戾恣睢,不由心下不忍,几度欲言又止,终于扬眉朝那个年轻人道:我……我不管你是谁,总之呢……今天你……劫数难逃!

话落,宗克家瞥眼他望,不再向年轻人瞧去。

这时,那年轻人似乎亦绝望,胆子反而壮实起来,向三人逐一望去,阴冷凄苦的眼色瞧得三人心里直发毛,皆不敢与之对视。

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癞头,又搓了搓自己的癞脸,而后仰天长叹,悲不自胜地道:想我乃大金国堂堂太子,居然……今日居然沦落至此,被几只狗欺辱!

胡沙虎三人闻得此言,登即勃然,转念想想,他是君自己是臣,却也是如同“狗奴才”一般,随即嬉皮笑脸地道:好吧,现在四下无人,不妨实话告诉你,便如你果真是大金国太子爷又如何?今日有死而已,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说着,长剑重新挺起,直直移近年轻人的脖颈,年轻人视死如归地道:父皇……父皇……大金国后继无人啦……后继无人啦!

便在这时,柳轻水虽不敢肯定眼前这个如此丑陋的年轻人竟是堂堂大金国太子,但内心一股强烈的出人头地的念头在胸间激荡着,终于大喝一声“迦衣”,跟着一剑飞掷而出,直挺挺向胡沙虎刺去。

阿锁正在紧张之际,尚未听清楚柳轻水口中念叨之词,便已见其不管不顾地飞身扑出,不由跟着跃出,分向米拉巴和宗克家击去。

胡沙虎三人不意阿锁和柳轻水当此突然杀出,皆是惊恐万状,唯怕方才言辞叫阿锁和柳轻水听去,登即方寸大乱,连连道:你们要干嘛?这个凶犯罪大恶极,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柳轻水见胡沙虎越是这样说越是疑心更重,是以并不答话,招招皆是拼着一股狠劲刺向胡沙虎。

阿锁本来以一抵二尤显吃力,但宗克家究竟心虚在先,是以几个回合之后便为阿锁夺战先机,将米拉巴和宗克家同时压制住。

那癞头癞脸青年亦极为机敏,眼见胡沙虎三人皆为突然冒出的两个年轻人压制住,当即闪身一下子跨上胡沙虎的健马,朝密林方向奔去。

胡沙虎着实不愿眼前之人逃脱,否则自己有断头之虞不说,便是自己哥哥或恐亦受牵连,是以奋力挣脱柳轻水的纠缠,抢上一匹马,急急追出。

胡沙虎既走,米拉巴和宗克家一时便失了主心骨,立时跟着追去,两人合骑一匹马,奋力追赶。

柳轻水知道自己和阿锁的马快,亦不焦急,对阿锁道:阿锁哥哥,我们日后能否在大金国出人头地便在方才那个年轻人身上!

阿锁一愣,惊道:难道,他……他当真是大金太子?

柳轻水把手放在嘴里一吹,两匹马扬起尾巴欢快地踏蹄奔来,柳轻水阿锁一齐跃上,一面奋力追赶一面道:阿锁哥哥,我也不确定,但直觉……你相信直觉吗?

阿锁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讪讪地道:信……啦!

柳轻水和阿锁的健马奔出一阵,已瞧见胡沙虎和米拉巴、宗克家三人,柳轻水兴奋地道:对啊,阿锁哥哥……咱赌一把!

阿锁亦兴奋起来,高声道:好,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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