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母亲 三(1/2)

中年妇女在台下焦急的听着主持人所报的每一个名字,却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到的名字。明明在宣传海报上看见了熟悉异常的脸,也在那一瞬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应该要遵循自己的心。一直以来,直觉都是女人最敏感的武器,那是经历时间检验仍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秘力量。却在追寻信号的终点处断了头绪,这个原本儒雅的妇女有些不安和激动,即便努力眺望舞台也依旧无法看清台上的任何一张脸,就在一次又一次尽力跳起,一次又一次尝试看向舞台的过程中,眼泪顺着眼角不自觉的落下,在寒冷的空气里异常滚烫。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梓涵,让妈妈看你一眼,梓涵,让妈妈看看你,让妈妈了却最后一个心愿......”

周围原本随着音乐旋律一起摇摆着的人群,看着这位已显苍老疲态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尽力跳起,努力昂着头颅,视线越过高高的人潮抵达舞台。一次又一次,即使短暂到忽略不计,却一直坚持着。可能终于精疲力尽的缘故,女人慢慢的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想要尽力汲取一点点的热量。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看着这个突然悲恸着难过起来的女人不断的抽搐着身体,应该是在哭吧。

在另一首歌响起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缓缓的,周围的人群不禁一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和这个女人一起聆听着远处舞台上那个年轻女孩的歌声。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聚集

黑暗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

我一人承受不来......”

全场的人一起合唱着,女人身边的人群里也有人跟着哼唱着,慢慢的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合唱。年轻女孩的声音那么干净纯粹,冲入云霄的高音划着长长的弧线刺破寂静的黑夜,婉转的尾音带起了所有曾经来过或者经过的想念与不舍。远远的看不清表情,可是总感觉那是一张异常悲伤的年轻简单的脸庞,非常简单的诉说着简单的思念,思念了很久所以浓烈,思念了很久所以悲恸,思念干净纯粹到让每一个人都以为这是自己曾经有过的某一段故事,狠狠的揪住心,用力的揉碎着。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最后一个音节绵绵悠长的沉入汹涌的人潮,像是施展了霍格沃兹的魔法一样,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铺天盖地而来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每一颗空荡荡的心脏,暴躁的碰撞着心房壁轰然作响,台上的女孩依旧垂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麦克风,片刻之后张开双臂扬起自己不掩悲伤的脸庞,闭着双目享受着下一秒钟席卷而来的声潮。

万众瞩目的女王,也注定是孤独的女王。

“吕思宇!吕思宇!吕思宇!”

那个中年妇女在一浪压过一浪的声潮中难以抑制的哭出了声,旁若无人的仰起头泪流满面,纵横的泪水顺着脸颊脖子打湿了围脖和衣领,在寒风中立刻变得僵硬起来,难听的哽咽声淹没在没有休止的整齐欢呼声中,这个中年妇女的眼泪像是没有止境一样,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而落,但是知道她一定非常非常难过,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吕思宇接受了漫长欢呼和掌声的洗礼之后,不发一言的走下了舞台。一直等在一旁的乔柯看着眼睛红红的吕思宇,心疼的托住吕思宇的手臂。吕思宇愣了愣甩开了乔柯的手,踢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出了温暖的更衣室,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穿着单薄的连衣裙,风一吹裙角忍不住的上下翻飞。吕思宇坐在长长的木椅上,双膝收在胸前,双臂绕过小腿抱在胸前,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头长发随着风在脑后散成一片漆黑,飘摇着向后融进同样深邃的黑色里。

跟过来的乔柯把厚厚的羽绒服披在吕思宇的肩膀上,裹紧了吕思宇蜷在一起的小小身躯。

吕思宇因为发抖而颤抖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在乔柯的耳边,却像轰隆的雷鸣电闪一样劈过脑海:“乔柯,你是一直都在骗我吗?”

乔柯很久很久的没说话,沉默的乔柯不清楚这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吕思宇又继续说:“那间小小的酒吧只是乔公子微不足道的一个产业,对吧?这个比赛你也有赞助,对吗?”乔柯苦涩的笑容越来越难看,本来放在吕思宇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尴尬的停在空气里。“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呢?”

出奇的安静,风吹起时的尖啸声显得恐怖异常,吕思宇抬起头看见乔柯依旧坐在自己身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冷静的过分的模样,比黑夜更黑的眸子一转不转的注视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生气,吕思宇的声音一直颤抖着:“是在利用我的感情造就一个情感充沛的歌手吗?我究竟对你来说算什么呢?如果只是利用我那你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乔柯脸上再无从前顽劣的笑容,面色冷肃:“为什么这么说?”

吕思宇自嘲的笑笑,乔柯竟然丝毫不关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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