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首满江红,气冲霄汉(2/3)
他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要向自己表达什么?
他又看向墙壁上面的两列字:
十三年来家国,三十里地山河。
十三年来,说的应该就是十三年前的那一战。
而三十里地的山河呢?
传闻那一战分外惨烈,尤其是交战之处,梦岚山下,三十里地血流成河,尸体不计其数。那山河已经被染上寸寸的鲜血,据传现在那片战场之上,还有英灵的魂魄在怒号。
因为是在会元最后一年,此战称为:会元之战。
人人都说萧容若自废浩然气,已经成了断了脊梁的狗,在从龙派中对皇帝言听计从,毫无半点大儒的浩然意气。
但今天,许宣却从这诗词中,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味道。
是什么,能让一个大儒写出这两句话。若非念念不忘,又怎会出笔成章!
这一刻,许宣的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萧容若并非看上去那么的不堪,他的心中也有热血,或者,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如同他一直保留着先皇遗卷,这本该是他的耻辱之柱,怎会留下珍藏。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显露出来,为什么给自己看?
是为了考验自己,还是单纯的试心环节?
是只有自己试心见到,还是对其他新人也皆是如此?
许宣甩了甩头,情况有些复杂,也无法确认,哪种可能性都有。
那么,自己在纸上写什么?
对方身为执灯人的魁首,自然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留下了笔墨纸砚,必定是在考察自己,让他作文。
若非如此,身为大儒的萧容若,又怎会多此一举?
那么,自己究竟写什么?
是写给萧容若的开脱之词,还是写自己的忠君爱国之意,或者是写报效大玄,兢兢业业?
许宣抬头看了墙上的两列字。
还是,写自己大胆猜测的,写要让这萧容若或许会真的感兴趣的东西?
前者保稳妥,后者有风险。
风险代表着收益,稳妥代表着守成!
思索片刻后的许宣心一横。
赌一把!
现在看了萧容若的秘密,如果写一首谄媚诗,安慰萧容若非他之罪,虽然大概率可以蒙混过去,但萧容若之所以把先皇遗卷放在这里,又岂是为了让他作一首谄媚诗的?
而如果,萧容若没有别的想法,又怎么会把这么敏感之物放在此处,当作他试心的环节?
更何况,看那两行诗句,许宣忽然有种心灵相通之感。
世人皆言,十三年前那一战已经把萧容若打没了锐气,他已经成了新皇身边的一条断了脊梁的老狗。但他感觉,萧容若并不是如世人所说,或者是众人看上去那么简单!
赌一把!
赌赢了或许能够得到萧容若真正的赏识,在这偌大的京城,他只认识一个姬雪旒,而姬雪旒虽然是公主,却也只是身份高贵,手上并无实权。而萧容若,大权在握,便是在朝堂之上,都是一方巨擘,能得到他的赏识,那么靠山会很硬!
即便是赌输了,也不过是一个小小黄灯的胡乱之语!
更主要的是,现在的许宣,胸口处,有着一股汹涌的意气在滚动,几欲爆裂!
这一刻,许宣拿起桌上的毛笔,沉思片刻后,落笔!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会元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梦岚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妖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待得写完之后,许宣收笔。
一番书写,只觉得直抒胸臆,一口闷气变得舒畅起来。
案台上,纸张慢慢变色,一股红光,骤然间冲霄而上……
天字院,三尺青台。
一个约莫二十一二的长发女子盘坐在地,她一袭红白长服,素手捧茶,身材欣长,容颜如雪如黛,乌丝如瀑,一双眼睛如秋水一般,透着股子温婉之意,但只有偶尔闪动时,才能见到眼中一闪而逝的锋芒。
她坐在那里,稍暗的房间都显得明丽起来。
在她的对面,则是坐着一道白衣身影。
萧容若道:“霓裳公主今日怎可有时间来这里一坐?”
女子开口,声音如叮咚泉水般和悦动耳:“近来京城风波甚众,朝中大臣对你多有不满,浩然派更是公然弹劾,说你尸位素餐,执掌执灯人,却让这天下妖魔越发动乱。”
萧容若淡淡笑了笑:“人言可畏,却无可惧。弹劾且由他们去了。”
长公主好奇道:“你就不担心皇兄会猜忌于你?”
萧容若淡淡道:“皇上自然可辨别真假。”
“听闻上朝之时,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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