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天道循环,穷途末路（2/3）
恢复了本来凄凉的表情。顿默，眸中盈了泪，她呢喃道：“只剩你这么一朵了……若是再败了，我便再没了机会……”
话音刚落，魔界边疆八万里大地被染得鲜红，天空也变成血色，仿佛一片血海。
水无垢不真实的身躯变成了血肉之躯，她终于扬起笑容，抬眸望着血海一般的天空，用一种诡异而苍凉的声音道：“雪寂，你等我……”
随后水无垢红袖一挥，去了地狱。
同时，厌冬深也赶到了地府，化作孟婆，一如既往的等着转世的水无垢到来。
到了奈何桥上，水无垢遇见了孟婆。
孟婆白衣胜雪，面容姣好。一副端庄温柔姿态，却已是秋眸深重。
孟婆唤她的声音沉重如铁，苍凉悲怆：“你来了。”
水无垢缓缓至孟婆跟前，眸中满是温柔。孟婆习惯性转身盛汤，递给她后说道：“我看着崆峒山忘川河边的彼岸花都已经没有了，你寻得的这一朵却是哪里来的？”
“孟婆。”水无垢痴痴地望着孟婆，顿默，而后冷笑道：“这是最后一朵了，从浮屠山那里得来的。”
旋即，她又继续说。
“孟婆……这是最后一次带着记忆喝你递给我的汤了，以后再喝到孟婆汤，还会是你递给我么？”
水无垢每一世转生，都带着彼岸花的妖力——所以记忆长存，因而孟婆汤对她无用。可她却执意每一世都来看看这故人孟婆，只为说上一两句话，喝一碗暖心窝子的孟婆汤。
孟婆只是笑笑不说话，那眸子里却分明刻满了悲伤和不舍。四野吹来的阴风穿透孟婆单薄的衣衫，冰冷那颗温热的心。
“或许等你再来的时候，我再唤你的名字，你还会想起我这个故人。”孟婆无奈地笑了笑。
同样的话孟婆重复了千万次，这一次再重复，水无垢亦是觉得温暖如初。
“这一世，你有什么打算？”孟婆笑问。
水无垢失神的抬起手按在胸前，苦笑道：“我活一日，便寻她一日。直到我死，再也不记得这份执念。”
孟婆还想再说什么，水无垢已经饮下孟婆汤，匆忙踏上了奈何桥，急着又入了尘世。
远远的，孟婆只听得水无垢幽幽的说道：“倘若你不记得我，又怎么唤出我名字？倘若我不记得你，又怎会想起你这个故人？倘若你我彼此不再记得，不如你魂沉忘川，我魂归弱水，待到忘川河流经弱水时，你我还能有忆起往昔的一刻。”
水无垢又停下来，站在奈何桥另一端，低下头来，落下两滴泪，轻声凄凉的笑道：“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纵是同时生，我也是花开彼岸，你触不到。纵是再相逢，我也是匆匆路过，你留不住。”
而奈何桥上另一头，那端庄的孟婆，也笑得凄凉，低声的一串回答，算是回应了水无垢的话。
“崆峒山有彼岸花十七万三千七百六十四朵，你亦是轮回了十七万三千七百六十四次，终于耗尽了所有的机会。原本以为你会死心，却不想，你竟然寻到了魔界尽头浮屠山，找到了真身，再次轮回入世。呵，没关系，这一次，我也笃定所有，孤注一掷。”
阴风轻抚手中的孟婆汤，泛起涟漪。出神的望着那涟漪，一双眸子更加忧伤。
厌冬深笑彼岸花轮回万世，不肯放弃执念。可自己却浑然不知，自己亦是如此。
当年那一朵分身彼岸花忽然消失于佛界时，厌冬深这只小狐狸便慌了手脚，乱了方寸，匆忙下界寻这花。却从来遇到的都是分身，而她总是后知后觉。当明白一切时，她已经爱上了这固执的真身。
前世遇到真身时，青狐变作了男儿身，却被真身嫌弃。
这真身不喜被她缠着，便诓骗青狐：“女子可爱得很，你若变成女子，我必然喜欢得不得了。”
青狐欣喜若狂，便化为女儿身，定了性别，再不能改。
可那分身阴谋得逞，却揪着她的脸笑道：“真是只蠢狐狸！不过很可爱！”
回忆犹如一道伤疤，久而不愈，此时又将厌冬深的心撕裂，厌冬深落下泪来。
厌冬深知道真身不认得厌冬深是那只陪了佛界分身数万年的青狐。大概，正因为如此，那真身才不喜欢她。可厌冬深却以为只要厌冬深一直陪着真身，真身迟早会爱上她。
所谓自作多情，大抵不过如此。
青狐孟婆叹息一声，被一个人嫌弃到这地步，只怕世间再无第二人。
这一次，真身的记忆也一并存于分身之中。真身会记得厌冬深是那只青狐，分身会记得自己诓骗了一只蠢狐狸。此后，厌冬深再执着于分身，结局会不会更惨？毕竟，真身分身都不喜欢这只蠢狐狸。
厌冬深想起在佛界时，有一朵可爱的花花曾经曰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是非因果天道循环。
厌冬深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空洞的眸子望着手中的孟婆汤，又想起在此之前问佛祖换了一物，用来降彼岸花。
厌冬深看着玄光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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