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来乍到（1/3）
方晟拎着法医箱，刚走到市局门口，就被楼里蹿出的大汉给撞个正着，正懵着呢，劈头被那人揪住：“新来的法医？赶紧收拾收拾出现场。”
说完，也不等方晟反应，一把薅住后领子，直奔停车场，一辆小面b。
方晟是个刚毕一年的小法医，刑**医硕士，分配到鉴定中心没多久，就被上级借调到市局刑侦队历练来了。
说实话，方晟没啥意见，法医到哪里都还是法医，总归是脱不了这个医字儿，只要自己不放弃，医学上的成就，终究还是可以继续向前走的，所有伟大的外科医生，都是从解剖人体开始的，多解剖一些尸体，对于医生来讲，没坏。
方晟被莫名其妙地抓进车里，多少有些不太适应，车里连司机总共才三个人，抓他上来的那人正当盛年，理着一个板寸，肩宽脚长的，看上去倒是浩然正气挺像样儿，这会儿坐在旁边，正眉眼含笑地注视着方晟打量，似乎对这个新来的法医有些好奇。
那人打量了一会儿，发现方晟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完全不为所动，也没了撩拨的兴致，轻飘飘地跟方晟交代了一句：“护城河金马桥段发现不明尸块。”接着就开始不断地开对讲跟各部门沟通况，方晟等了半天，也没问话的机会，只根据对话约略拼凑出谋杀、分尸、沉河。
“现场已经打捞到两袋尸块，分别是右下肢体和左上肢体，年轻女。”那人大概是在跟局里汇报况，说到这儿就挂了电话，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方晟的神，伸过手来自我介绍：“刑侦队四组，付剑飞。”
方晟赶紧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您好，我是方晟，今天刚从鉴定中心借调过来，请多关照。”方晟受过好的教育，基本的礼貌教养很到位，只是第一次见付剑飞这种不太按牌出牌的人，有些不适应。
付剑飞盯着方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小声地问：“怕不怕？”
方晟刚觉得付剑飞正常一点，就立刻被打碎了幻想，偏过脸去不满地瞪了付剑飞一眼，对于这种无聊的问题，根本不想回答。问一个法医怕不怕尸体，就算是碎尸，也颇有些侮辱，这付剑飞光长了一副好皮相，不搭理也罢，方晟等车停稳就拎着宝贝法医箱跳了下去。
护城河边的绿化护坡已经围起了老大一圈的警戒线，树丛背后影影绰绰露出一角红白的斑马布。
方晟出示了法医鉴定中心的工作证件——今天才借调市局，还没来得及换证件——拎着箱子一小跑过去。
斑马布遮盖着两只蛇皮口袋，老远就闻着一股酸臭味儿，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让人连隔饭都呕出来。
派出所的民警早就找了几张广告布，绕着树拉出一小块空间，尽量隔绝了视线，也稍稍阻挡一些味道。
方晟二话不说，戴上口罩、手，上去就揭了斑马布，两只蛇皮袋沾满淤泥，鼓鼓囊囊的，装得非常扎实，扎口袋的麻绳丢在一边，显然已经被打开检查过了。
方晟赶紧拍照编号，一边伸手进去取尸块，一边轻声问旁边配合的民警：“哪个位置打捞上来的？”
“这一袋在驳岸边，挂在汀步桩上，拾荒老头发现的，另外这一袋在金马桥墩下发现的，上下游两百米范围都已经打捞过了，没有新的发现，已经安排人在周围公园、树林搜查线索。”民警蹲下，协助方晟铺好垫布。
尸块全部被斩成了一截一截的，大多都是十来公分长的一块，脚掌剁成了两截，相当地残忍。
方晟随拿随放，等捡完一袋，垫布上已经拼出一条女的，右下脚，脚趾甲涂着鲜的红，大脚拇指甲盖描了两朵金的花，脚踝有一朵玫瑰花的纹身，脚后跟靠上有老茧，显然是经常穿高跟鞋磨出来的。
方晟看付剑飞靠近过来，倒没记恨，很主动地介绍况：“被害人二十岁左右，根据推算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上下，体重约五十二公斤。”嘴里说着，手却不停，拍完拼合照之后又开始捡另外一袋的尸块。
不到两分钟，斩成十七块的部分也拼接完毕，带了半拉腔，两袋尸块就这么摊在地上，猛一看着实吓人，不过作为刑警和法医，付剑飞和方晟都算得上胆**天，就直接蹲在尸块旁研究起来。
方晟盯着拼出来的两部分尸体残肢，愣了有那么一会儿，忽然说：“我建议将案件升级成重大刑事案件。”
说完抬头，看着付剑飞，一字一句地解释：“我怀疑这是两个被害人！”派出所协助的民警吃了一惊，转过头看方晟，方晟非常肯定，毋庸置疑地强调：“这是一个系列杀人分尸案，死者均为二十岁左右、身材姣好、爱漂亮的年轻女，应该不止一个被害人。”
“为什么？”小民警好奇地瞄了瞄两袋尸块拼出来的残肢，都是白白的，手长脚长，皮肤细腻，都涂着红指甲油，看着也没什么违和的地方，怎么就不属于同一个人呢？
“从犯罪行为学上来说，同一地点抛同一尸体，不太可能分两次，时隔数日。”方晟解释，“并且，右下肢残骸被害人的被害时间不超过三天，被水浸润的时间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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