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4(1/2)
霍子徐西装革履,穿得很神。他进来朝替他开门的看守点头致谢,然后走到桌子的一头,对宁寒彬彬有礼地说:“好久不见。”
宁寒从进看守所那天就知道自己的事没那么简单,却从没想过,策划这一切的,是他。
应该想到的,不是吗?婚礼那天,那首《欢乐》,父母没听过,他却从念念那儿听过无数次。看他这样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面前,宁寒眼前的团团雾似乎被风吹散,真相缓缓浮现出来。
“你是徐雳什么人?”他不记得念念的同学里有这么一个人,但这个人一定跟徐雳关系不一般。
“我不是徐雳什么人。”他倾身靠前,看着宁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徐雳。”
“不可能。”宁寒一下站起来,死死盯着他。眼前这个人跟徐雳完全不一样,他怎么可能是徐雳。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喝道:“不要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谁?跟徐雳是什么关系?”
“宁寒哥,你不认得我一点都不奇怪。说不定你能认得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塑料做的小口琴来,举到宁寒的面前,笑地。他知道,他会想起来的。“这是我从一个老人那里讨来的。我送给他的时候,在上面刻了几个字儿。”
宁寒看了他许久,从他手里拿过口琴,这是一把蓝的儿童口琴,已经很旧了,翻过去,底面用小刻的拙稚的字迹经过二十年的时光沁进不少尘汗,“祝你生日快乐——徐雳”。他震惊至极,张大了嘴巴望着跟徐雳完全不同的这个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
“这是你送给我的,江江很喜欢,他生日的时候我转送给了他。”霍子徐补充道。
那时候,他们还是邻居,两家的孩子经常一起玩。宁寒比徐雳大六岁,经常像个大哥哥一样骑着自行车,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载着徐雳和念念穿行在林城的大街小巷。后来两个孩子长大,他这个当大哥的有自己的事忙,渐渐跟徐雳少了交集。那时候——已经再也回不去那时候了。宁寒的绪渐渐收回,握紧手里的口琴,他问:“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念念?”
“是的。”他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势,像是在跟对手进行一场正式的谈判。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不是势均力敌,他牢牢掌握着主动权。
“你这么恨她?”
“是,如果不是她的那个电话,怎么会有那场b z?我爸妈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受种种非人的痛苦?”提起往事,恨意从心底深攀爬出来,他一把夺过那支口琴,砸到墙上。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口琴破成两片,掉在地上。
宁寒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眼里的血红稍稍变浅,喘息声平息下来。霍子徐趴在桌上看着宁寒,目光中的怨毒让他心里拧得呼吸都不顺畅。“她,你,你们家人,必须还这笔血债,谁都别想好过。”
“你把她怎么样了?”宁寒扑上去抓扯着他的衣领吼道,“说,你把她怎么样了?”他不敢想,妹妹会落到这样一个对她怀着深刻仇恨,一心回来报复她的人手里会有什么结果。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恨。宁寒深深明白这一点——就算以前不明白,看到霍子徐眼神的一瞬也就明白了。当年的徐雳有多喜欢念念,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
“你觉得呢?”看到仇人的愤怒、无奈、悲伤几近崩溃,报复的快感强烈滋生。盘算了这么久,设计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因为他的计划而痛苦,这种成就感像个火星,嘭地点燃了他心里的低气压。他想放声大笑,不,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就算是念念的电话导致了那场b z,但她是无心的。你已经报复在我身上,放过她。行吗?”宁寒求道,他拍着自己口,看着霍子徐道,“我不要律师了,我认罪,所有的罪我都认,而且不会上诉。让我坐多少年牢才能让你满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
“这就够了吗?我爸妈能活过来我就原谅她!”霍子徐大声质问。
“你知不知道念念为你受了多少苦?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打工挣学费,什么活儿都干。摆摊儿、做家政、做销售、唱酒吧、当小时工……你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干嘛吗?她捂着大口罩、穿着一身臭烘烘的胶皮衣服在帮人家通厕所!”宁寒的声音哽咽起来,这些,他不敢跟任何人提,尤其是父母,可是他的念念,为什么要受这些苦?想起往事,这个男子汉泪光闪闪,“就算这样,她都不肯接受家里的一分钱。你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吗?就是因为家里没有拿钱救你!那件事伤了她的心也伤了我们这个家,她十年没有回家,没有叫过一声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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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徐愣了。就算是他知道她在家政公司做过工,赚过生活费,却没有想到过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个走走累了都要他背的念念,会去做这些。“我在家政干过”、”我还做过许多你想不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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