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2/3)
是室内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惊动了原本熟睡着的丁兆国,只见他悠悠转醒,一抬头便看见丁乐怡在房门口的背影,她像是跟门外的人在讲话。
“乐怡?”
丁兆国音量不大,却仍教丁乐怡和沈予凡同时听清。
“哥,你醒啦?”丁乐怡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予凡一眼,方转身走向丁兆国,见他用手支在床上,慢慢坐起来,又张开五指耙了耙头发。“感觉好点了没?”
“嗯,睡了一天,好多了……”丁兆国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下山。突然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你帮我打电话回公司了吗?”他在回房前有记得让丁乐怡帮忙打电话回律所,跟助理说他今天不回去的。
“呃……我忘了。”丁乐怡在瞅见她哥哥脸上那点不高兴时,连忙补上一句,“不过我下午去接采妮放学前特意去了一趟律所,把沈律师也接过来了……”
“你说予凡?”他律所里就她一个姓沈。
丁乐怡点头。“她就在外面,你刚才没醒,她都不好意思进来了。”丁乐怡说着又走向门外去把沈予凡领进房来。
彼时房门始终没关,站在外面的沈予凡便只能忐忑地听着房里传来的对话,在丁乐怡再次让她进房的时候也就没再推托。
当她的视线触及丁兆国的脸,昨晚的记忆又如潮一般汹涌倒回。丁乐怡推说下去看看晚饭是否已做好,便火烧屁股似的离开房间。
此刻沈予凡正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对着丁兆国,强自撑起微笑。
“我听乐怡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了吗?”第一次走进丁兆国的房间,走进一名男子的私人空间,沈予凡心里有说不出的不自在,言谈之中也只觉自己气息不稳,连声音也微微颤抖。她甚至不敢直视丁兆国,视线只好越过他的脸,投射在床头板上。
丁兆国打从沈予凡走进他的房间开始便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他没有忽略她脸上的倦容,就连她此刻的微笑,丁兆国竟也看出了其中的不自在。
“在床上躺了一天,感觉好些了。”丁兆国偏过头清了清嗓子。
沈予凡“嗯”了一声,又从一旁的小茶几上兑了温水递到他跟前。“来,喝点水。”
丁兆国却盯着那杯子发呆,两人不约而同地忆起这熟悉的场景。沈予凡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所幸水并没有溢出,丁兆国赶紧伸手接过杯子。
“你看起来有点累,昨晚没睡好?”丁兆国将水杯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沈予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想了想又觉得敷衍,便又将话题带到丁采妮身上。
“刚刚去学校接丁丁,看她和同学相处得挺好的。”沈予凡脑海中又浮现出丁采妮与同学互相道别的友好场景,脸上不自觉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以前还担心会没时间陪她那些毛公仔玩,如今却是常常把学校的事挂在嘴边,冷落了唐老鸭它们了。”丁兆国忍不住发笑,一旁的沈予凡也跟着笑了。两人这一笑总算让房内的气氛和缓了些许。
房门在这时又被敲响,是丁乐怡上来唤两人下去吃饭。沈予凡推说不过,再加上丁母又意外地劝说“已经做了那么多份量的饭菜”,她硬是被挽留了下来。
餐桌上的气氛是出乎她意料的和谐,对照她脑海里残存的上回在丁家吃饭的记忆,这回确实好出了太多。沈予凡纵是再累也打起了精神回应丁家人的客套。
晚饭后,丁兆国自是主动担起护花使者,送沈予凡回住处。沈予凡一再劝说他刚退烧,不要到外头吹风着凉,无奈最终仍是屈服。她心头隐隐的抗拒,甚至害怕起与丁兆国的独处。她不知道下一次丁兆国会说出些什么,又或许做出些什么。她仔细回想过去的一切,审视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曾让丁兆国误会。搜遍了记忆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让她有所怀疑是那回偶遇林佩娴,她的伤心事被林佩娴勾起,进而哭倒在他怀里。
是那一次吗?不至于吧?沈予凡不确定,即使她心中已隐约有了疑点。
车厢内的两人皆是沉默,各怀心思。丁兆国总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沈予凡却在心里暗暗希望他不要开口。
当车子已驶出一半的路程,车内的安静倒是被沈予凡的手机来电铃声划破。她从皮包里摸索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熟悉的名字教她一时忘了动作。凝视着手机屏幕迟疑了片刻,她终究按了静音,将手机放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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