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怒（许德拉）（2/4）
”他的，但在那以前，必须要让他饱尝内疚之苦。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这个馊主意，这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得到如此悲惨的结局。
大量的血水很快就随着微微倾斜的坡面淌到了周鸿的身下，浸入泥沙，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注入波涛愈发汹涌澎湃的母亲河中。
然后，空气中的水雾也渐渐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到了第二段副歌的时候，先前肆无忌惮的惨叫声几乎完全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周鸿近乎嘶哑的叫喊声，是喝令、是咒骂、还是哭豪，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然而，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们从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变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直至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五脏六腑的残渣顺着血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朝他涌来，有许多甚至还渗进了他的裤管里。
那首活泼欢快中略带着忧伤的日语歌临近尾声，而周鸿却感到自己几乎已经来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或许都等不到最后一个音符就要彻底疯掉。在那之后等待着自己的，又将是怎样可怕的命运？想到这里，跳进黄河自我了断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这个想法本该持续得更久一些，却被少女们脸上那骤然间凝固的癫狂笑意，以及一股自头顶上方极增的气压所打断。他下意识地仰起脖子，看到的却不是天，而是连天都好似要一口吞下去的巨浪，好像是一个土黄色的山头一样，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雅达！”少女们的尖叫声相互重叠，有在震耳的轰鸣中嘎然而止。
天旋地转间，周鸿不知是经过了怎样复杂的翻腾和碰撞才落定了身位，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事实上，在整个过程中，周鸿仅仅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而那九名少女的状态和他比起来，就有着天壤之别了。
说来也怪，周鸿方才所在的位置分明是比洋子她们离那个滔天巨浪袭来的方向更近，可他却被这个浪头裹挟着越过整个岩面，安然地落到岸边的黄土地上；相反的那九名浴衣美少女却被回流的潮水一个不留底卷到了湍急的黄河水中。
一眼看去，只见得九颗露出水面的脑袋，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激鸣，被满是泥沙的水流冲下下游，起伏隐现间，九张绝美的小脸，和染了色或没染色的头发都被糊成土黄色，在视野之中越变越小，已然分不清谁是谁了。
想必见到这一幕的周鸿至死也不会怀疑，在刚才的那一刻，就连浩然流淌了五千年的母亲河都再也无法容忍那九名少女的恶行，才欲亲自将这九名不孝的忤逆之女永远吞噬，以那哺育了万万人的万丈洪流，涤清难以饶恕的滔天罪恶。
他开始沿着河岸向着魔女们被冲向的下游奔跑——这时候，他又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再看那在湍流中垂死挣扎的恶女们，正在彼此拉拽撕扯，有得把邻近之人的浴衣扯下来半边，露出蕾丝内衣或半边勒着背带的白花花的秀肩，还有的则抓住了对方的头发，仿佛那就是能救自己脱离痛苦地狱的蜘蛛丝。
奇迹般地，那九人居然连成了串，又从串聚成了团，彼此之间的抓扯也愈发激烈，再后来甚至演变成了用牙齿撕咬，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场面惨不忍睹。
可不知道为什么，姑娘们脸上那痛苦而惊慌万状的神情居然随着彼此间的伤害逐渐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周鸿看来充满了病态受虐欲的几近癫狂的满足感！撕咬仿佛变成了亲吻，抓扯仿佛变成了爱抚。
要讲道理较真的话，这极有可能是一种表情的误读——因为，小姐姐们负责在性愉悦和面部表情之间进行关联的神经系统，和产生痛苦扭曲表情的系统，实际上是相同的。但这都是后话。当时的周鸿只是目瞪口呆地定在了那里，仿佛是受到了第二次电击，一定也无法动弹。
他被眼前那幅狂乱错谬的青春画卷彻底震住了，那震慑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在一时间消弭了一切道德判断和价值期待，令得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终于，魔女们被河水强推着来到了瀑布口，那堕入地狱的坠落也紧随而至。万吨的泥沙流水，二十多米的高度差，无论是谁，一掉下去，就算不立刻变成肉酱，也会深深地被压入河底的淤泥而万劫不复。
魔女们预感到大限将至，竟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出人意外之举。只见一只魔爪突然从波涛中射出，攀到了仅有的一块凸出于瀑布口的裸岩之上。
此块裸岩并不大，一般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够得到。可由于那九名女魔是连成一串被冲到瀑布口的，横向展开的宽度，也远比单独一个人大。这才使得其中的一女有机会触及裸岩。
那只手真是又白又瘦，却异乎寻常地有力，五根手指精确地卡进了岩石凹凸表面最有效的着力点，做得十分漂亮的指甲在触及岩面时断的断、碎的碎，那带着最后求生执念的一抓力道之大可见一斑，而从指甲残片的色泽，周鸿判断那只手是属于水木洋子的。
紧跟着，第二只手、第三只手……也接连攀附到了岩面上。实在够不到的就死命地抱住已经抓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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