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西京突来杨九信,大智雨中见人影(3/4)
不为什么,天下人可能未必在乎谁做皇帝,也恐怕根本不知道谁是皇帝,可这皇室余威,不可不念。”
舍翔龙如此吸得一气,此刻便已到了湖上“听雨亭”这间美景丽质,瞧得心中萧瑟。
“二哥。”舍坤龙也是叹了声气,随着远远看去,这一番言语在心中掠过,好似明白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也不曾明白,罢了。
再说这边,那万里密林之中,参天古木之处。大智自那牛家庄寻得两兄弟,便匆忙安置行李,向着毒谷前行。这二人收得钱神医的钱银,又收了大智一番慷慨,一路倒也行得卖力,只是毕罗衫那病情拖得久了,身子早便支持不住。虽道有了药物勉强壮体,可这入秋岁月,老林湿冷,又多有瘴气雨水,早便难以支撑。
大智便是这般背着,脚下也不敢行得太快,生怕太过颠簸,如此却是走得缓慢。那牛家二兄弟只挑着行李跟在身后,今日方是行到午间,便看那漫天乌云铺盖而来,老林瞬时乌黑难寻,大智叹得一气,只能做罢,在此安置休息。
这牛家兄弟慌忙搭了帐篷,好在暴雨来前将这帐篷支好,大智将姑娘微微放落了身子,让她倚靠在树干上休息:“姑娘,今日怕是行不得路了。你且放心,那牛家兄弟说毒谷便在不远了,待得雨色一停,洒家便送你到那处去治病,定能治好你的。”
大智这般瞧瞧,嘴上喃喃言语,却见得姑娘旧无半点生息。这姑娘已然昏迷两日,本是念得今天赶得急些,兴许能在晚上到那毒谷,偏偏是老天无眼。
大智长长叹念,只那般怔怔瞧着毕罗衫,姑娘本是十指纤纤,这一路奔波而来,如今只能瞧出一身枯瘦,哪里还有人样?大智看得心疼不已,手掌抚去姑娘面颊,旧时见得是纤细娇媚,如今看得只有嶙峋骨色,大智再是一阵萧瑟难耐,那手在脸上轻轻触摸,却觉几分滚烫,这!
大智再是移了手掌去姑娘额头,只觉那额头烫得吓人,此刻再是留意姑娘脸色,好生白煞骇人,这当如何是好!
“好汉,帐子搭好了!”
那旁牛家兄弟呼喝,大智只得慌忙抱起姑娘,弯身将她放入帐中,手中再是探探:“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明日洒家定能送你到那毒谷!”
姑娘未动,也未有半分言语。大智此刻慌乱,手中连忙再是探探,可却别无半分计量,这该如何是好?
“罢了,洒家这便带你去寻医,姑娘,你千万支撑着。”大智自语一言,便是抱起毕罗衫又要出帐。只听那天空轰隆隆作响,脚下只得一顿:姑娘如今这般,若是再淋了雨,该如何是好?
大智垂眼看看怀中之人,那番酸涩之情上了心头,只将这人紧紧抱了抱,那鼻中难捱的紧,便是隐隐痛楚难耐:“姑娘,姑娘。”
天空再是一阵呼啸之响,林中暴雨来得奇快,瞬时便是天地墨色,雨大如斗。大智抱着毕罗衫,弯身在这帐中怔怔瞧着。雨落狂躁,大智又是看看怀中之人:“姑娘。”如此低低一语,只瞧这人还是没有半分响动,叹得一气,大智将姑娘放下身来,耳中听得是那雨声呼啦啦的灌顶而来,听得是那天空炸裂一般的雷鸣响动。
“老天爷!你为何非要今日下雨!”大智猛然冲出帐去,指天便是一声大喝,只说这天色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雨色愈发猛烈。
大智瞧得,那心中难言之痛,此刻见得老天无眼,而自己空有这一腔血意,却是半分能耐也没有。心中灰灭,大智在那雨中站着站着,猛然跪下身来:“老天爷,你就别下了,姑娘恐怕挨不过今日了,你就行行好,停一停吧!”
天空猛然霹雳,将这老林照的一亮,雨色不减,反是来的更急,大智只那般跪在泥泞之中,任凭雨水在身上呼啸。
这般绝情,老天爷,你为何?大智将头低下,那一腔的辛酸终于按捺不住,硕大的身躯在雨中颤抖起来,竟是哭出了声,越哭越是响亮,越哭越是难捱。
“诶,你说这人怕不是疯了吧?”那另一处帐子中,牛家兄弟正在休息,此刻透了帐子看去,只瞧了大智这般模样,那大哥便先道一句。
“我看悬,那姑娘如今还说不准能不能挨到明天,我看这人,该是受不了刺激了。”那弟弟接得一句。
“哎,你说咱们怎么摊上个这主,要是回头这家伙真是疯了,你看他那块头,砍咱们俩是不是分分钟的事。”
“行行行,别乱说话。说真的,这大汉对那姑娘还真是情深意重,寻常人若是遇了这等事,便当作再无办法,哭个两天,骂两声老天不公也就算了。这大汉听说是一路从北国来了方外,再从方外赶去毒谷,也倒是够折腾的。”
“那还不是看人家姑娘漂亮。”
“算了,少说两句吧,收了那么多银子,管他是为什么,咱们只把人送去,至于这姑娘是死是活,大汉是疯是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回头老钱问起来,咱们也不理亏是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人方是开口,只瞧跪在雨中的大智猛然起身寻来,那心中瞬时惊恐难言。
“好好,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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