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密战傀妖（1/3）
天下之广袤，未有人知。已知之地，西以虚秦恶山为界，东临怒海。戟岭阜水为界，划中土之南北。中土之北，东有半岛荒野，谓之荒州；中有河谷沃土，谓之靖州；西有高山深壑，谓之乌川。靖州以北有百里山野，巨木成林，常年冷冬，即称北疆。另有西域无垠戈壁，位于乌川以西北。中土之南，三山衍化万千支流，汇成大江，名为涣鵟，江水绵延千里，滋养亿万生灵。有上古遗迹群，坐落于涣鵟江以西，虚秦山脉之南，人称遗州。涣鵟江以南为陨崆岭，陨崆岭以南为妖域、流泽二州。妖域居于西，千川万水，尽为陡崖险峰；流泽居于东，水道交错如麻，湖泽星罗棋布，丛林繁密，疫病多发。由北而南，自西向东，西域、北疆、乌川、靖州、荒州、遗州、涣鵟、妖域、流泽，此九州便为众人所知天下之全貌。
新纪之初，独霸天下的人族展开了对已知世界的清洗，战败的的妖族大部分迁移至陨崆岭以南。灵族在上古之末的大决战中保持了中立，但人族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随着妖族基础在中土销声匿迹，弱小的灵族也遭到了驱赶。于是，陨崆岭以南又有一些灵族的族群迁进。当人族内部开端了权利奋斗后，从乌川崛起的靳氏盘踞了当时最为发达的靖州，建立了人族历史上第一个大帝国，号为“靖川”。在奋斗中落败的权势不得已退居至落后的涣鵟江流域，又建立了数个小国家，彼此争讨，长达千年。在残暴的厮杀之中，一些权势渐渐稳固下来，另有一些不得已持续向南进发，超出陨崆岭，再次与人族上古时的宿敌妖族正面交锋。由于这一批人族并非顶尖战力，妖族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修养，二者在流泽战成均势，灵族则持续保持中立。妖族凭借主场作战的上风，消灭了一批又一批进侵的人族权势。但是随着人族的数目不断膨胀，不断有人被驱赶、被发配、或是主动迁移至流泽，这场战火燃烧了数百年。终极，在几大半妖族的统领下，不堪其扰的妖族退居至流泽以西的百万石峰。从此，百万石峰便被称为妖域。事实上，新纪之后数目锐减的妖族本就不需要那么大的领地，而人族与灵族则如愿在流泽定居下来。
这一次，妖族不是由于失利而退，而是在盘踞上风的情况下主动撤退。人族也并非有组织地进侵，而是不得已来到流泽后，为了生存，以游击的情势反抗当地的统治者。人族的身材比妖族要弱很多，流泽恶劣的环境并分歧适人族生存，也不利于帝国的出身，连大城市都是寥寥无几。直到今天，流泽仍没有涌现过一个本质上的统治权势。而在妖族退居妖域之后，流泽又涌现了一种致人妖化的怪病。相传在流泽的百年大战中，逝世往的妖族的灵魂侵进土壤与河流，化为千年不散的戾气，才导致了这种怪病。据说，这种戾气会源源不断地侵蚀人类，在其体内植进某种妖族的戾魂，戾魂会导致妖化。妖化的爆发是完整随机的，但在自然情况下只产生在人类十八岁以前。妖化后的人类被称为“傀妖”，身领会涌现妖族的部分特点，并拥有其部分的能力，神志会弱化，攻击性会变强。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化的程度也会越来越重，终极彻底变成只知杀害的“丧妖”。妖化的程度是不可逆的。奇怪地是，只要傀妖离开流泽，妖化便会停止。因此，流泽也被视为“被神咒骂之地”。
流泽虽没有国家，但有一个名为“赤铭教”的组织。赤铭教会有组织地缉捕、猎杀流泽境内的傀妖，并向大众免费发放一种需长期服用的、具有克制妖化效果的药物。而一些已经妖化，或是药物不起作用的傀妖，只得暗躲起来，或是参加反叛组织，或是逃出流泽。然而，除了妖域，傀妖无论逃到哪，都是人类必除之而后快的危险分子。
谁能想到呢，一个如此危险的家伙，就这么躲在夕陵帝国的眼皮底下。
程掌柜的皮肤绷得像被风化了数百年的花岗岩，腰背胸腹、颈额肩颊、手臂甚至是手指上，都生着大小不一的眼睛，黄褐色的眼瞳中泛着点点绿色的幽光，诡异而危险。右颈处的两只眼睛不知被什么东西弄瞎了，留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另有一只位于手臂上的眼睛凹陷下往，砂纸似的眼皮塌在手臂上。应雁书盯着他，手心里全都是汗。
他此前可从没和傀妖交过手，尤其是这么危险的妖魂。
一般情况下，不同种类的妖族的戾魂，在傀妖身上表现出的特点都是大同小异的。因此，外人很难断定傀妖体内借居的毕竟是哪种妖魂。但是程掌柜的妖化特点实在是太特别了，应雁书几乎在瞬间就认了出来。
陨崆岭之阳，有妖，名蚩睛。其形如蜥，身若虎豹，鳞坚似铠，体生多目；能化人形。蚩睛愈强，而目愈多，至多能修百目。百目既成，便可破妖身，进神境。新纪之后，蚩睛少有现世，纵人族文献所述最强者，方六十七目尔。其目与命戚，一目毁而力暂增，已毁之目不能再生，目俱丧而命殒。
——《古妖志》卷二十·百目蚩睛
“吓傻了吗？臭小子。”程掌柜冷笑了一声，数十只眼睛滴溜溜地打了个转，透着难以言喻的可怕，“你似乎伤得不轻，不然咱们还有的打。”
“程掌柜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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