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间花魁真绝色（一）（2/4）
~”
……
很多年后。
盛妍先是陪梅傲雪送走了梅老爷子，而后便是姚母……最后，到了她送走梅傲雪的时候。
她坐在对方的床前，感到这一幕略有些眼熟，一晃眼却又想不起来了，只惦记着眼前的人。
“妍妍。”
梅傲雪面色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已经预感了自己离开时的景象。
盛妍笑着应了她一声：“嗯。”
梅傲雪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声音里带了点难得的喟叹：“你一直没有老。”
盛妍笑脸略收了收，眼中涌现几分复杂，回道：“大概是某些美容产品的副作用太大，太糟糕了……”
哪怕保养得当，梅傲雪的眼角都添了一两道细纹，唯有她还似是三四十那般年轻。
然而两人今年都已经八十了，这便让盛妍显得被时间咒骂了一般，她甚至很多年都没跟祁依、唐晓染等人见面了。
听说她们中有的往了国外，有的挑了安静的边境小镇养老，大家也不如年轻的时候那样轻易聚到一块儿了。
梅傲雪闻声她的答复，笑了一下，也许是由于年轻的时候笑的少，老了她的样子容貌显出几分凌厉来，唯有眼中装着似水柔情，半晌才听她喟叹般地说道：
“你不老，我不敢走。”
“万一我走了，你转头就跟什么二十多岁的小鲜肉在一块儿了怎么办？”
盛妍被她这会儿忽然冒出的玩笑逗得有些无奈，只有些不赞成地喊了她一声：
“梅老师……”
从刚进行时喊到现在的称呼，她始终都没有改掉。
甚至还像是当初一样，什么时候惹得梅傲雪赌气了，她就警惕翼翼地，开口又是一声“您”的尊称冒出来。
偶然让梅傲雪在进行某项增进情绪的运动时，都被她的称呼逼得红了脸。
梅傲雪眼角弯了弯。
年轻的时候难得才干哄她露出笑脸，谁能想到她到老了能变成这样爱笑的一个人。
盛妍叹了一口吻，回她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走，我也不留。
梅傲雪持续着帮她挽头发的动作，不厌其烦地将那些过短掉下来的又重新别上往，握着她乌黑的头发一缕缕重复，不知什么时候，动作忽然停了停：
“你有白头发了。”
盛妍脸上的笑见了几分真意：“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我能陪你一块儿拔白头发了。”
梅傲雪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我留了你这么久，你会生我气吗？”
“不会。”盛妍耐心肠摇了摇头。
梅傲雪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眸半阖着，像是随时能失往气力。
盛妍安慰了她一句：“小雪姐姐，睡吧，我一直在这儿呢，我哪儿也不往。”
闻声她缓和的声音，梅傲雪却忽然又有了些气力，她眯了眯眼睛，不知透过虚空看着哪儿，慢慢地说道：
“昨晚我做了个梦。”
盛妍有些心疼她不肯睡过往的样子，却不得不配合着问：“嗯？”
“梦里你又换了个名字，涌现在我的跟前，我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你对她像对我一样好。”
盛妍略怔了怔。
她闻声了梅傲雪话里的醋味儿。
好半天，盛妍才用哄着的声音同她道：“那是梦呢，梦里都是假的，你怎么在梦里吃我的醋啊？”
梅傲雪随着她叹了一句：“是啊。”
她说：“我看你老照顾那人，她性格却没我差，我又不想你跟她在一块儿，又想让她对你好一点。”
“最后，她果然如我所料地爱好上你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谁看到你都会爱好你。”
盛妍失笑：“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梅傲雪知道自己现在意识有些混沌了，那骨子里从未改过的小性子又冒了出来，把持不住自己的话头，持续往下说：
“你对她像对我一样好，你也陪在她的身边，你也像陪我一样地陪着她……我吃醋了。”
盛妍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天会到来，她做了好久的心理筹备，甚至还曾经让系统给她倒计时过梅傲雪的离开日子。
但是……
她创造自己还是没法习惯这件事。
眼眶还是忍不住地发红。
她放软了声音，抬手摸到梅傲雪停在自己脸侧的手，双手拢着，爱护地轻哄着：“别吃醋了，小雪姐姐，梦里的都是假的，只有陪着你的我是真的。”
梅傲雪“嗯”了一声，哪怕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保持往下说：“可是她不如我。”
盛妍应着她：“嗯。”
梅傲雪的话里带了几分自得：“她到最后都不知道你是妍妍，而我知道。”
盛妍握着她的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梗着声音应她：
“对，只有你知道。”
梅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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