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5/8)
恐,受宠若惊。 挥走了他们以后,他独自盘腿而坐,陷入沉思默想。不由得翻出万言书又看起来。看了两页,无心看完,放在了膝旁。 那时他心生种种感慨——看来大日本帝国征服并驯化古老中国的伟大目标任重而道远,大功尚未告成,皇军仍须奋战啊!…… 经过以上诸事,县城里颇为平静了一个时期。那平静当然并非中国百姓仅靠了些无关大局的小把戏争取来的。正如王文琪身陷虎口而不得不尽量施展的种种心机,说到底只有益于保住他自己的命,对于抗日战争是没什么意义的。如果非说有点儿意义,不过就是也许能少死一个他那样的中国人罢了。那平静其实是假象,是老谋深算的池田的策略。如果他不想给予县城一个时期的平静,全县城的中国人无论怎么争取,那也是绝对争取不到的。日军就要进行大扫荡了,他不愿在大扫荡之前将县城里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鸡犬不宁。那种紧张会影响到山里去,会使山里的抗日军队早有准备的。而且城里的平静,自然也会麻痹山里的抗日军队…… 扫荡结束回到县城里的池田,因日军兴师动众却扑空一场无功而返,连日来闷闷不乐。石家庄方面的皇军司令长官认为肯定是中国抗日军队具体说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打算根本放弃在华北的抵抗了,所以早就悄悄从山里撤离了。他却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依他的推测,当然是由于军事机密被泄露了。可是控制在那么小的核心范围内的军事机密,怎么就会泄露了呢?要知道那个核心范围中可个个都是皇军的高级军官啊!正因为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没有发表他的看法。那么一种看法一旦谈了出来,还不将同胞们都得罪了?所以,他也只能独自郁闷而已。再加上腰扭伤了,行动不便,为大日本帝国忧虑、操心的劲头,也就大大地受了影响。那些日子里,连他的士兵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了。他几乎不太离开他的长官住屋了,一遍遍修改、补充他的万言书,再不就卧在床上看译成了日文的《孙子兵法》,或听佐艺子唱唱日本歌,看她跳跳舞;命副官研好墨,备好纸笔,写几幅中国字。自己觉得满意的,给予佐艺子、副官,以及其他下级军官。他们自然都如获至宝,倍觉宠幸。他的书法,姑且这么说,起码他自己认为是书法——也就某些喜欢练书法的中国小学生的水平。但相对于日本人而言,尤其相对于几乎戎马一生的日本军官,那种水平也是不低的水平了。 他比较消停了,他那一个团的日军也就暂时消停了。日军暂时消停了,伪军、特务、密探们也都暂时消停了。 于是呢,整个县城又平静了一个时期。 王文琪出现在县城里那天,正是那么一种平静时期中的一个日子,也大约在上午十点钟左右,与池田老鬼子那次巡视县城的时间是一致的。 上午十点左右,是日军占领情况之下县城较有生气的时候。至中午,行人最多,五行八作的买卖会热闹一阵子。两点以后,逐渐归于平静。三点以后,街面上人影已很少。在日军占领之下,县城里的中国人,习惯了将每一天只当半天来过。买什么办什么事,都希望在上午赶快买到办成。下午就都明智地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了,怕万一遭遇什么不测。天一黑,整座县城几乎是死寂的。 王文琪和两个小鬼子兵在街面上一出现,看到他们的人着实看不明白了——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吧,不像啊,明明从上到下都是中国人穿戴啊!对襟的白绸褂子、黑绸裤子、白袜子、黑皮帮便鞋,日本人才不这么穿戴呢!如果再戴黑色礼帽和墨镜,就完全是汉奸便衣队的特务样子了嘛!可如果是中国人,身后怎么会跟随两名肩挎三八大盖的小鬼子兵呢?而且两支枪都上了刺刀,看去显然是在寸步不离地保卫他嘛!一个什么特殊身份的中国人,值得鬼子那么重视,居然还派两名士兵加以保卫! 王文琪那时刻成了焦点人物,想不引起注意也不可能啊!鬼子副官向两名小鬼子兵交代任务时根本没提监视不监视,只强调要保卫他的安全,所以两名小鬼子兵确实对他进行保卫的意识很纯粹。既然他是他们负责保卫的对象,他们的脸上就不再有往常的骄横了,而都呈现着顺从的表情了。他站住,他们也站住。他走,他们也保持适当距离地相跟着。 但王文琪究竟是谁,很快也就被看见他的某些人猜到了。他们联想起几天以前韩王村的韩成贵进县城来打听一个人下落那件事。韩成贵所打听的人不是姓王名文琪吗?王文琪不是当年北平的名医,后来在县城里开医堂的王老先生的孙子吗?韩成贵说他被鬼子带入了县城里,想要打听出他的安危死活,不是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很失望地离开县城的吗?那么,这个人会不会便是王文琪呢?八成是他!别八成了呀,肯定是他无疑啊!不是他的话,当下的别的中国人,哪儿找那么簇新的绸衣绸裤啊!而且一双鞋还是皮帮的!县城里除了汉奸特务,没哪个男人还有心思穿得那么油光水滑的啊!何况大部分原本富裕的人家早已被战争消耗清贫了,还有心思那么穿戴估计也找不出那么一套了啊!也就只有王老先生家的后人,还可能从箱底翻出那么一套衣服吧?既然他是王文琪无疑了,那么他要到哪儿去呢?去干什么呢?鬼子为什么派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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