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一样的梦(3/4)
陡坡不知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立陡立陡的,只要往前稍微一挪步,身体就要倒下去,她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眼看着村口的人们热热闹闹的,她就是走不近他们,谁来帮帮我,这身体不听使唤了,下不去这个彼了,再向村口仔细看看,往她这边望的那个人是谁?他看着她,好像要过来背她下这个坡,是他,一直埋在她心底的那个人,跳出来时就会把她的心脏揪得很疼,常常绞得她欲哭无泪,她那么喜欢他,至今还把他偷偷地藏在心底里。可是,他却看上了比她有文化,比她长相俊俏的田家三姑娘,不理她了,不要她了,她在岗上下不去,只有他看见了,也只有喊他过来帮忙了,她大张着嘴,想喊他过来:华成....华成,她怎么也喊不出声,在她身边睡的人把她推醒了:“翻翻身,是不是魇着了?”
她一口气喘上来了,心脏憋得要爆炸一样狂跳,一边翻身,一边自言自语:“哎哟,魇着了,这口气可喘过来了,差点儿就憋过去了,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醒啊?”
丈夫帮她把被子盖严:“我也睡着了,刚刚被你吵醒的,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做了个梦,梦见了不该看见的人,梦见自己下不去坡了,想喊人家来救我。”
“没有下不去的坡,你不要担心小学,几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次再回来,把他弄到我那儿去干活,我得亲眼看着他几年。”
大丫睡不着了,思前想后,埋怨自己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做出这种梦,那个华成,在你当姑娘的时候,你就是跟他沾不上边的人,咋还在心里掖着藏着他呀,那小子从来也没看上你。想想那个遥远的小山村,那村里的人们,一起下地劳动,一起上山挖野菜,采野果的姐妹们,真是很想念,明年夏天,一定要回去看看,再不回,恐怕就来不及了。
“天暖和的时候,我得回一趟老家,趁现在还能抬起腿,回去看看。”
“要不然,咱们把小学带回去种地好了。”
“你想啥呢?打死他,他也不会跟你回去种地的,那个山沟沟可装不住他了,如果不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到是真的想回家种地去,现在想想,种地多自在,那才是我的本行呢。”
“也是我的本行哩,我种地可是一把好手,有个三、五十亩地,我一个人就能行。”
“你真有那么厉害呀,那咱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呢,我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别看我是女的,那些大老爷们也惧我三分,想当年,我和我们村的田之灵,可是出了名的种田能手呢。”
大丫说到田之灵,一下子停住了话题,仿佛把话题说错了。人追问她:“咋不说了?”
“不想说了,再说下去就伤心了。”
“遇到伤心事,跟我讲讲就不伤心了。”
“也不是伤心,就是不想去回顾,那个田之灵比我还苦呢。她有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姐姐,书没念成功,却把我们这一圈的人都给搅和了,这盘棋让她搅得稀烂,这步子就是从她这里开始迈错了,她把我的位占了,自己该有位不去抢,硬是把我的位给抢了去,你说她不会种地不会锄草,占了我的位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种她自家的田,你管她会不会,你种你的,她还干涉着你种地了不成。”
“哎呀,你真是的,没听明白我这话里有话呢,我那个都订下了的对相,让她抢去了。”
“啊,原来你在老家还有一个,你要回去,是不是想去找他?”
“年轻时人家都没看上我,现在人家就能看上我了,我回去就是想看看那些山山水水,看看我耕耘过的土地,和那些往事,道个别,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田之素睡得正香,却被华成推醒了,她闭着眼睛埋怨他说:“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把我推醒干嘛呀。”
“之素,我觉得好奇怪,怎么梦着大丫了。”
田之素听见华成说梦见大丫了,觉得有点意思,把脸转向华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想人家了?”
华成没有注意田之素在取笑他,他还是在为刚才的梦百思不解,他真的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梦,他梦见大丫在一团雾里面,好像是迷路了,在那团雾里面瞎转悠,怎么也走不出来,他想过去把她拉过来,又不知她离这儿有多远,又怕别人说他闲话,他看见大丫在那里冲他招手,明明是想要他去拉她一把,可是他心里有些惶恐,怕如果这事被田之素知道了,骂他行为不端。一着急就从梦中醒来了。听说大丫得了面瘫,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治好了没有?
“大丫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治好了没有?”
华成自言自语地说。
田之素继续取笑他:“还真是挺惦记呢,要不明天起来,买张火车票看看去?”
“我还想把她接回来呢,你能允许?”
“你是不是想从新选择一次?我不拦你。”
“你别跟我催牛,离开我,你还真不行呢。”
“你真这么想的?我咋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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