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蜡烛下的红旗袍(2/2)

也睡东头,从来都是男不怕女,贫不怕富噢。

“好了,上来吧。”小语的声音好像不太自然,从床的内侧传来。

为防不测多根缰绳,我合衣上床,床,纹丝不动,原为为它会调皮地吱呀一声呢。

被子面儿真滑,绸缎就是绸缎。被子里真暖,好像是纯棉的,有些粗,但那是一种纯朴而自然的粗,就像用山泉泡人参,不是神仙你还真享受不到。记得小时候光身子穿进新浆的棉布里儿被窝,感觉有点硬硬的,但有种香气却是软的,甜的,都想用舌尖舔一下呢。

床真宽,就像小语不在床上一样。

“在哪儿呢你?”我真想用手朝里摸一把。

“废话。”小语就在我身边坐着,冷不丁来了两个字,吓人,我们离得原来是如此之近。黑夜,让人的距离变得很近,但只要不拥抱,你反而会觉得更远。

“睡过顶子床吗?盖过这样的绸缎刺绣鸳鸯被吗?”我用手来回地抚摸着被子面,有凸起的地方,那一定是绣出的鸳鸯的头或脚了。

“没有。”

“听我爷爷说,这一架顶子床,在以前就要上百两银子,不是大户人家根本买不起。而这鸳鸯被嘛,可是新郎新娘新婚之夜才用的被子呢。以前的人比较封建,天黑之后,两人睡在同一头,天亮之后,再把其中一个枕头放到另一头。”

“为什么呀?”

“因为,以前,在农村哪,如果两个枕头放在床的同一头儿了,就表示两人昨晚行夫妻之大礼行夫妻之大乐了。”

“警告你,别瞎想,只所以和你同床,只是不想拂了太美意。”

“我只是在讲一种风俗,你又想什么呢同志?”

我无辜地用手拍了拍枕头,哗哗响,又用手捏了捏,笑了:“今天你可真是睡福不浅,这枕芯儿竟然是荞麦皮子的,舒服啊,你可以自主调节枕头的高度,嫌高,只需抬起用脑袋用后脑勺轻轻砸几下,嫌低,抓起枕头用手一抖即行了,小时候,我爷爷晚上睡觉枕,我白天枕着玩,挺好。现在,在市面儿根本见不着这样的枕头了。没想到在太奶奶这儿又重温旧枕了,三生有幸啊我。”

“我真是想不明白,不起眼儿的陈看旧事打你嘴里出来,就显得那样喜兴,是事儿快乐还是你快乐?”

小语问得挺深沉,我把身子向下缩了缩:“当然是人快乐。一个快乐的人,就算是回忆苦难,苦难也能变成值钱的古董。一个不快乐的人嘛,就是回忆幸福……错错,不快乐的人根本无幸福可言。应该说,一个不快乐的人所有的回忆都是不值钱而且很难处理的垃圾。你想知道快乐的人如何对付不快乐吗?”

小语肯定在黑暗中摇头。

“快乐的人对待不快乐的事情,就像厨师用快刀子削土豆,只要不剥掉手指头,就一个劲儿地削削削,直到把土豆儿削光!”

“一个人怎样才能变得快乐?”小语忽然问了一个让我暗喜的问题。

“方法有两种,”说这话时其实我根本还没想出方法的具体内容,“一个是……一个是自己修炼,这种方法比较慢,另一种是跟我学,拜我为师……哈哈……”

“美得你。”小语的声音恨恨然。

“不信啊?我们这儿有句俗话,叫‘要想会,跟师傅睡’……哎哟!”

小语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我干脆把整个身子都缩溜到被窝儿里了。“”

“信命吗,哥?”小语突然问。

“信。”根本不用想,谁要是本来不信就说不信,那纯粹是傻子王国的国王。

“信缘吗,哥?”

“信。”说这话时,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就为小语那一声真真切切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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