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间一顾（2/4）
比崇高。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听到它们了。很多位面有死神和能力与死亡有关的神明，但他们只能夺走下界生灵的性命，真正神明的陨落，即使是圣战也没有几个。像蓝澈这样的先天神，即便长大后通人性明事理，但对于死亡，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是永夜吗？是坠入无穷无尽的深渊吗？还是被光明环绕，自此再无忧虑烦恼？据说有一个死者之乡名叫彼岸，但只是传说而已。
蓝澈闭上眼睛，又睁开。金色的眼瞳充斥着神性的高贵，纯净而永恒。他不会为死亡而畏惧，他也从未畏惧过。
他伸出手准备封印那光耀璀璨的力量，同时拥抱死亡。
轻轻合上双眸。
“蓝澈！住手！！”
蓝澈猛然一惊，急忙转身，不经意间一段发丝触到了那团光芒，那段柔软的发丝瞬间被泯灭。
蓝澈飘浮在地穴的接近顶部，而宁曦在地穴底部飘浮着，华泠崖站在她的身后。
蓝澈大脑立刻当机。
每当你觉得自己的心防已经固若金汤无坚不摧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残忍又可爱至极的人世又会向你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温柔和美好。
宁曦则在吼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她有什么理由让他住手？她知道蓝澈这么做是因为即使是他不再有对抗华泠崖的能力，但他为帮助善神，哪怕只有一点点，不惜付出生命。这是他毕生的信仰，她无由过问。善神即他的责任。
但私心让我难以割舍，宁曦心道，然后发现她也用了‘私心’这个字。
……
“宁曦，留下来。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
……
蓝澈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原处，宁曦叫了一声之后他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现在他只是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快一点，这样就不用当着宁曦的面去死了。
一道道光影从自己眼前刮过，犹如恒古的记忆，犹如恋人的细语，看不太真切也听不太真切，但熟悉而甜蜜。
……
“呀，这花，还真是好看呢。咦？”
她转身，看到了一个身影。
好漂亮的人。
“你好，我叫宁曦，你呢？”
“吾名蓝澈。”
“真好听呀，那我就叫你小蓝怎么样？”
“……”
“你不开心？那……“
“澈怎么样？”
“……”
“像天空一样透彻干净的澈呀，你看，这花，美不美？”
“美。”像你一样美。
……
“又是一年赏花时节，澈，我们去赏花吧。”
“有事。”
“不要这么绝情嘛。”
少女磨磨蹭蹭地在少年旁边打着圈圈。
“好吧。”
……
“澈，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呢……”
“？”
“你不知道吗？”
“不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哼！）但是，今天我要送你花。少女拿出一束精细搭配的花束放在参机阁的桌上。
“……不需要。”
“好歹收一下嘛。”
“……”
见他半天不言语，少女实在忍不住了，拿起花束往他头上砸了一下，转身就走。“真是笨蛋！真讨厌！”
……
那天晚些时候，少女一个人回到了静兰湾，抱住了自己的竖琴就开始抽泣，一个男子站在她身旁，低声安慰她，眉目间的白色骰子耀眼而夺目。
静兰湾森林这时放射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并不璀璨耀眼，很明显是有神降临，并且还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少女身旁一直伴随着她的雪白的麋鹿这时双足跪地，向森林跪拜，身边的神鸟也崇敬地低下头，只是，她和那金发男子都没有发现。
……
那时在试炼之时，蓝澈昏迷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吾心悦汝，从始至终。”
……
蓝澈轻轻闭上眼睛，无数流年在指缝间划过，没来得及惋惜，就已然逝去。
三月的花开，五月的花落；十一月的飞雪，二月的春来；六月的夏至，九月的硕果累累。十二月的白雪皑皑，十月的丰收，四月的人间奇迹，七月的盛夏，八月的天高云淡，一月的一年伊始，无论何时，都无比值得留恋。
蓝澈睁开眼睛，眼眸纯粹而溢满神性。温润柔和地笑了。
那个宁曦曾在久远的睡梦间瞥见的惊鸿，那个流连于她数个梦境的唇角，那个令她真切而欣喜的笑颜。
宁曦抬起了她琉璃色的眸子，清亮而有神。
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凝聚了万年来全部的感情。
蓝澈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多少年环绕在他心中的芥蒂总算可以被解开了。
“吾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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