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三十六
楚老汉得了红斑狼疮后,半个脸和半个脖子都在一点一点溃烂。为什么都是烂半边呢?那是因为这半边是被马驹蹭过或是添过。姚老太太看着老头子的痛苦样,心里也是一似紧似一阵,生怕老头子不行了,剩下她一个可怜兮兮地活着。为了给老头子抓药,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姚老太太把嫁给楚老汉时的随嫁金簪,拿到典当行典当了十两银子。这支金簪还是姚老太太母亲的传家之物,因为是闺中之物,所以只传给女儿中的长女。姚老太太视这支金簪如生命一般重要,一来是母亲的遗物,二来还算是个贵重物品。不论家道多么艰难,姚老太太都没舍得把这支金簪典当出去。眼下看着陪伴了四十八年的老头子有重病在身,就是在舍不得也得舍得了,因为老头子的命比这支金簪要金贵的多。有了银子的姚老太太,请了郎中诊了脉,开了药方抓了药,是一剂内服外敷的药。内服当然就是那些草草棒棒的中药,外敷却是一包像白面的粉味,加水调制后就变成了像黑炭似的糊状。郎中让把这黑乎乎地东西像抹墙一样,抹在楚老汉的半个脸上和脖子上。这就使本来老的像个枯树皮的脸,变得更加丑陋难看了。姚老太太做完这一切后,端着煎药的沙锅来到院子里,找了三块石头摆成了三角形,然后把沙锅放在石头上,下面上柴火。真是可怜啊!自从一把火在简陋地厨房烧了个净光后,俩口子的饭食就要在这三块石头上做了。姚老太太看着沙锅下的火苗,突然觉得满身肉颤,耳热眼跳,烦躁不安。猛抬头一看,羊圈处发出了耀人眼目的白光,这种光可比点一百根蜡烛还要亮。姚老太太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吓得尿了一裤裆,连滚带爬地跑到房里,神色慌张地拉老头子往窗户根处爬。楚老汉自从脸上和脖子上,长了这该死的红斑狼疮后,万念俱灰,就连他心爱的马驹也不去看了,整天躺在炕上**。猛不丁地被老婆子拉起来,爬在窗台上一看,这一惊非同可,整个院子都发着闪人眼目的白光。这种光持继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就消失了,院子里又恢复了灰蒙蒙的光。楚老汉从炕上下来,趿着鞋片子,捂着半个脸跑到羊圈一看,马驹还在悠闲吃着草,只是不见了每天供给一碗奶的山羊。在栓羊处有几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就像是吃到肚里又吐出来似的,上面还粘有一层黏液。楚老汉让姚老太太把那些看似呕吐物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埋了,三天后坑上的新土就钻出一个酷似南瓜秧的苗。苗的生长速度很快,既不用浇水也不用施肥,一个星期后竞在藤蔓上,长出了一个既不像南瓜也不像西瓜的怪瓜来。怪就怪在它不是圆形的,而是像我们农家种的用来制水瓢的葫芦。姚老太太让楚老头的病折磨地手脚不得闲,根本就没有时间管院子里的那个怪瓜。倒是马驹很喜欢吃藤蔓上的叶子,几天下来,本来绿茵茵地藤蔓就光剩下光禿禿地茎。来也怪地紧,马驹光吃叶子,从不动瓜一下子。那个怪瓜挺有灵性,疯狂的猛长,半个月后就长得像水桶那么大,看上去最少也有十五,六斤。瓜熟蒂落,姚老太太看看瓜离开了藤蔓,就试着搬了搬,搬不动它太重了。就拿了把切菜的刀,想从中间把它劈开。当刀没过瓜皮的时候,从瓜里传来了一声“哞!”羊叫的声音。吓得姚老太太登时就儍了。湿漉漉地羊羔用尽全力,顶破厚厚的瓜皮钻了出来,一蹦一蹦地扑到了姚老太太的怀里。当姚老太太清醒后,抱着羊让楚老汉看。咦,这么这么眼熟,跟自已喂养的那头奶羊一模一样,两个大**涨涨的,一挤还能挤出奶水出来。楚老汉也顾不着这件事诡异离奇了,紧紧地把羊羔抱在了怀里。第二天的傍晚,楚老汉的病情恶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对姚老太太“要好好地善待马驹和羊羔!”完就咽了气。等把楚老汉装殓完后,姚老太太去羊圈想看看老头子临终前交待的事。没承想到了羊圈一看,马驹和羊羔都不见了。回到灵棚一看,在楚老汉的棺材前却多了一个纸糊的马驹和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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