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邬台村(1/2)

段大郎有些诧异,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还是把银子塞进三郎的手里:“别空话,赶紧往筹备,我是马上要回往的。”

三郎看了看在一边默默无语的肖潇,只得收了银子:“现在展子生意不好,我筹备明日赶了大集后就给东家请了假,回家来呆几日。”

想到莽山里忽然涌现的流民,段大郎点了点头,他也想问一下,整日在集市上的弟弟,听到了什么消息。

老爹赶着刚刚才回镖局的敞篷马车到了集市里,寻到了带着大筐小篓就要回往的段大郎。

“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车又赶出来了?不是要交回镖局吗?”段云起皱起眉,情况越来越奇怪了!

老爹从车上跳下来,摸了摸行行走千里,依然光滑油亮的马背,叹气道:“路上不太平,镖局暂时关门了!镖头留了话,让我们几个自己分了银子,他寻其他门路往了。

这马车和镖局的屋子就留给了我照看,你说,我到哪里往买那么多精豆来养这些老伙计……听老板的意思是杀了卖肉。”

肖潇听得浑身一颤,若不是一路上这些马儿拼命的拉车,他们就难回来了!紧张的看向回来就皱眉不展的段大郎,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听了老爹的话,段大郎断然拒尽了杀马的提议:“老板不想要了!我愿意买下。”

老爹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了!这车和马就留在你家,以后再有镖要走,自己也能添上一个脚力。”

“那老爹你呢?可有往处?”

“我还留在镖局里,你有事就来找我。”

离别老爹和三郎,肖潇又坐上了这辆马车踏上了往段家的路。

积金镇里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段大郎回家的美好心情,一路指导着四周的风景给肖潇讲述。

邬台村是间隔集市二十里地的一个村庄,为邬家大姓聚居。

马车摇摆着走过狭窄的山路,两边是已经被人砍往了树木的缓坡,山坡上寸许长的青草已经长出来了,远远看往,葱绿一片,间隙里,能看见星星点灯亮眼的野花闪耀在绿色中。

道边小沟里,有细细的水流淌着,转个弯消散在枯草根底下。

跟梦境中的故乡一样,肖潇抬头看着高高的山脊,清冷的山风吹乱衣衫和包巾下的头发,吹冷她又在想家的心。

身边段大郎已经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抖响鞭子,让马儿走得更安稳一些。

转过一座大石桥,段大郎拉了拉僵绳,指着一条岔路口对肖潇说道:“这是往牛家坪的,我二弟就在里面,跟一个木匠学手艺,跟我和当伙计的三弟不同,他是一个绵和性子,不爱好东奔西走的。在这里学上木匠活,以后也能养活自家娘子和小娃娃。”

肖潇看着他如同老父一样满脸的自满,不感到可笑起来。不过也赞成的点点头,他们三兄弟,都有自己的事做,而不是拘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是思想开明了。

山路上赶不起时间,慢悠悠的一走就是小半个时辰,远远的已经能看见一处山坳,有夕阳余辉里升起的缕缕炊烟。

马车停了下来,段大郎侧头看向对面山脚下影影绰绰的三个土堆,新鲜的痕迹预示着有人来培过土。

收回眼力,段大郎又扬起鞭筹备驱马前行:“我们就要进村庄了!”

肖潇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按下马鞭。段大郎怀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就要进村了,这个姑娘想做什么。

肖潇打开自己的小包裹,从中取出一柄木梳,还有一节头绳,这些是秦大姑给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警惕翼翼走到道旁一处小小的水洼边,对着水中的人影,解下头巾。

段大郎先是怀疑,慢慢的把身材放松下来,斜靠在空空的车厢板上,看着道下水洼边梳理长发的背影。

肖潇把简略的麻花辫打散,重新梳成几缕柔顺的垂髻,头绳在头上束好,几根发丝疏松的粉饰着额角几粒刺眼标斑点。

走回马车边,肖潇看着车上的人笑了笑,露在面巾外的眼睛漾起一片阳光。

段大郎也在看着眼前的小女子,身上外面裹的那件已经褴褛不堪的大袍已经脱了,露出一身鲜艳的红色,光洁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不出蓝本奔走风尘的样子容貌。

段大郎无声的笑了,大胡子里露出一排整洁雪白的牙齿。

忽然他纵身一跃,如猿猴一般窜上山坡,再跳下来时,手上捏着一朵鹅黄的迎春花,俯身警惕的插在女孩的鬓角,左右看了看,才满足的点点头。

只感到一股大力托在自己的腰上,肖潇腾云驾雾般坐在了段大郎的身后。

“坐好,我们进村了!”

马车又晃晃悠悠的行了起来,邬台村在肖潇视野里慢慢清楚明朗了起来。

低矮的土坯房错落有致的在这个不大的山坳里,分割出一个个院子。墙头屋角窗台上,挂满了冬季里收回来的褐色干菜和黑乎乎的,不著名的圆球。

各个屋顶飘出的炊烟,交错纠缠,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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