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五章 天师无情 何愿入魔(2/5)

元宗心弦巨震,随即心中豁然,原来是那人抢走了孩子,难道他已经洞察更深的幽秘?虑及那人还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性情,他眼神复杂地扫过几人,后又将目光落在花未眠的身上,怜惜道:“你不用担心,那人应该不会伤害孩子。”

花未眠听出他并非纯是安慰,感受言中笃定带来的安宁之意,她有些不解地望向张元宗。张元宗自知若是不点破此事,花未眠只会一直提心吊胆,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人是蓬莱的天长老阎帝生,也就是我的父亲。”

此言犹如石破天惊,震得诸人皆愣在当场。惊意稍褪,张水衣有些担忧地望着兄长,不知他是否已能坦然面对他的父亲?贺小绿兀自瞠目结舌,而贺青木神色间却流露一丝疑惑。花未眠已然止住了眼泪,惶急也去了大半,神思幽游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张水衣打破沉默道:“大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张元宗抬眼望她,问道:“何事?”张水衣忧虑道:“申先生……离开后,巫姐姐醒了过来,我们身上的禁制未解,只能眼睁睁瞧着她孑然离去,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张元宗闻言一脸凝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巫千雪醒来后怎能面对弑亲的残酷事实?逃避是意料中的事。然而陈清玄之危来得太过急迫,他竟忽略了她苏醒后是否承受得住内心的煎熬?

曾经,她破除梦华天阙恢复七岁那年的记忆,败血之乱的真相令她不堪重负,以致选择自杀而被张元宗所救。可是这次再也没有梦华天阙封住她弑亲的记忆,而且身畔也没有张元宗抚平她内心的千疮百孔。

张元宗愈思愈急,出言劝慰花未眠几句后,便同张水衣趁着夜色匆匆离去。花未眠静静看着他们遁入黑夜,任由心有所属之人去寻觅她的亲姐姐。她得知孩子的下落后,心中业已恢复方寸,命贺氏兄妹返回花子穷旧居继续守护其他孩子,待山下安宁,再接他们下来。

张元宗两人沿着元阳道离疆大道奔寻了上百里,可是直到东方初亮,依旧不见巫千雪的踪影,显然她是刻意隐藏了行踪。在层峦叠嶂的苗疆,一个一意要躲避追寻的人,岂是轻易能够寻得的?

张水衣曾经亲历巫千雪被救下的前因后果,因此格外理解张元宗的忧虑,于是出言劝道:“大哥,巫姐姐若是一心求死,也就不会避开我们,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事实,不得不选择逃避。你无需担心,巫姐姐不会有性命之忧,当她想通了,我们便能再见。”

长途的奔波令张元宗伤势加重,他坐在道旁山石上休憩,想着张水衣的话不无道理,心绪渐渐平复。他举目凝望茫茫夜色被晨曦驱赶,芳踪渺渺,何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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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书自接到密信后,便日夜兼程奔驰八百里,从太白堂赶往阳魁堂,长途跋涉未曾令其风采稍减。想他堂堂太白堂的堂主,虽然不及太一教八脉长老之位尊,但是作为一方武林大豪,自在和风光非是驻守九幽八峰的长老所能比拟。

太一教号称江湖第一势力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妇孺皆知的九幽八脉,天下七座分堂的势力同样如雷贯耳。太一教近年来吞并江湖门派多以七堂为先锋,诸堂各自侵吞壮大己身,其权势之雄厚,下辖势力之众多,非寻常门派能够等观。

能令太白堂堂主傅青书不带半个随从,独自一人赶路的缘由实在稀有,密信上落有那个人的印鉴便是少数缘由之一。他已有三四年同那人吝于一面,却觉依稀昨日方见,皆历历在目。他最近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那人是在新任教主的继任大典上,自此一见难忘。

傅青书虽是为正道所不齿的魔教分堂的魔头,手上也曾沾染鲜血无数,但他实则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清雅之士。他满腹经纶,口吐锦绣,又精通音律,雅好古曲,能与之唱和者寥寥无几。

囚龙寺四僧之一的慧明曾经为其风采所折,遂起意上门劝其迷途知返。他为示己心之坚定,枯坐太白堂三日,滴水不进,日日苦口婆心,却黯然无果,最终悻然离去,后来屡次思及皆觉憾然。

当傅青书抵达阳魁堂时,月隗堂堂主燕天东、岁星堂堂主孤山柳、辰星堂堂主吕从安、荧惑堂堂主孟廷璋,已然先他一步抵达,他这才知晓除了阳魁堂堂主朱烈火之外,那人并非单单召集了他一人。

堂中四位堂主仅是向他点头示意,便各自默坐噤声,连寒暄也省了,唯有一个小厮低眉顺眼添茶倒水,这冷峻情形大是不同于以往。七堂堂主虽分据江湖各地,但素日的交情还是有的,也多通消息。

傅青书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即便是他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过,他此刻的心情,还是兴奋多于疑虑。四年来,那人的消息每每入耳,皆令他心绪百结,可是他却跨不出那一步,此回,他终于无需再迟疑。

他落座后也同他人一般静坐养神,思虑着九幽大祸之后,教中也未曾召集分堂回山,不知那人一举召集七堂堂主所为何事,却一直不得其里。不久最后一位镇星堂堂主康景文也终于风尘仆仆赶至。

片刻之后,朱烈火从后堂转出,他面容虽然粗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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