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执念(1/2)

陈破军闻言,想了想之后却是一叹道:“假如寻仙问道就要阔别世俗的话,我做不到。”

顿了顿,他接着道:“别的不,单只这个鸿帮帮主之位,我便尽难放下。”

沈度问:“你可曾想过永生不老?”

“想过。”陈破军点了点头,“想过又能如何。仙道飘渺难寻,纵能修仙,也未必羽化。相比之下,世俗功利实在还要实在一些。”

沈度沉默不语。

陈破军斟酒饮下,接着道:“酗酒损寿,不许他人夺杯。刀剑无情,却要披甲带盾。人生在世,一为怕逝世,二才是贪生。纵然生荣逝世灭,永生未必就是长荣。该握刀时便握刀,须拄杖时且拄杖,有始有终,百年而过,沧桑与我何干。”

沈度听了,却也饮一杯酒,:“千杯酒损寿,却损不得你这大成高手的寿。刀剑无情,我却敢穿一身轻袍。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哀欢离合,是故人生可厌。倘若不病不逝世,不进循环,不忧衣食住行,不伤人情冷热,永生便是长荣,阅尽沧桑,有又何妨?”

此言一出,陈破军兀自斟酒,却是指震酒落,旋即忽然一笑:“沈度,我一向认为你是个出尘的奇人。如今看来,实在你与凡人一样,也是心有执念,看不开,放不下,自甘其中。”

沈度一愣,随即却也一笑,摇了摇头并未几。

陈破军为他斟了一杯酒,叹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一心向道,我也不再拦你。”

“仙道虽渺,却也波涛壮阔,不往看上一看我实不甘心。”沈度接酒饮下,随即道。

顿了顿,他又抬头看向陈破军,问:“我以后要往寻仙,你又该如何?”

陈破军听了,稍一沉默,道:“方今天下乱象初显,生逢大世,我自然要争上一争。”

“你想逐鹿天下?”沈度微微一笑。

“逐鹿天来世上好汉何其多,我算得了什么,你这样岂不是在笑话我?”陈破军道。

沈度却摇了摇头,道:“放眼全部大宋,你如今的基础尽不算差。浊世出好汉,一遇风云便化龙,你大可撒手施为。”

陈破军听了,目中闪动,沉默不语。

“丰州本是百代龙兴之地,有水运之利,四通八达,你又有青石县多年积财,待鸿帮收服武林,稍施手段便可坐拥十万雄兵。何冀钺尚不算枭雄,据丰州而徐图天下,又有何难?”沈度略有些振奋隧道。

三年前,他意气风发,时而想着大展宏图,功立千秋,行非凡人之事。如今他固然志在仙道,一心求仙,但若真的事了拂衣往,分尽不取,片缕不留,却也难免有些遗憾。

他几番行策,为陈破军搏来偌大基础,除了恩义之外,未尝不是想借陈破军之手易改朝野。

陈破军听了,却摇了摇头:“何州牧身边有沙鹫、武南青、毕云亮等人,可谓是人才济济。而你这一往,我便良策无出,天时地利却无人和,又有何用?”

“何州牧至少大你十岁,那些班底又算得了什么。”沈度笑了笑,持续道,“再者,陈公明、赵炳龙、王穆之不也都是才干之士。韩冬那子也快能出师,历练几年,与他问策也尽不差。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天下才智之士如过江之鲫,你将来若能翻江倒海,何愁没有人杰来投?”

陈破军听罢,一手捏着酒盅,面上却有些动容。

沈度见此,稍一迟疑,随即又道:“而且,那收购青石的权势非同可,你若能有所借力,问鼎天下尽非难事。”

陈破军闻言一惊:“那些人你是!”

沈度自顾自地饮了杯酒,并不话。

修仙者的事情他懂得未几,终回要谨慎为好,若是跟陈破军挑明直,且不论是会招致麻烦,陈破军若是因此而把握不住分寸,恐怕是祸不是福。

陈破军见此,不禁低头看着羽觞,面上有些阴晴不定,俨然心绪亦不安静。

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

窗外的天气有些暗了,落日金辉洒进来少许,映得那煮酒的炉火略显肤浅。

壶中的烈酒甚为辛辣,两人已是饮了大半。盘中的青梅稍有酸涩,两人则一个未食。

酒气上涌,陈破军面色微红,他叹了口吻,怅然问:“沈度,我将来要是真能问鼎天下这国号,该叫什么为好?”

沈度亦有些醉意,闻言不由一愣,半晌才一笑:“呵,你这就想起国号了。”

“你往了赵国寻访仙道,我还是个凡人。将来不定你打个盹,我万世子孙都进土了”陈破军缓缓道,“趁着你还没走,给我取个国号,万一将来我问左右,无人可信岂不哀乎?”

也不知是醉酒还是何故,沈度见他不光面色发红,眼眶亦是有些,莫名地,辛愁也涌上心头。

他捏着酒盅,抬开端来,透过狭窗,悠悠看向远方,目中有些寂寥与惆怅。

日霞令人更醉,他皱了皱眉,缓缓开口:“国号”

当天傍晚,王穆之创造陈破军与沈度皆醉倒在一阁楼,不省人事,他大感无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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