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棠风飘自悠扬,弦琴一吟道无常(1/3)
秋意满园中,晶院有一执书美人,目光凝于书中,面目温和,眉头微皱,口中在喃喃书中的字词,书里有多处她不识的字词,遇到了障碍,停了下来,看着一边下棋的飘逸少年,启唇道:“晓望,我是真看不下去,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是真碰不着。”
聂永钰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颗白子,正欲要落棋盘,她一出声,手停在了半空,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白子收回,才起身,走至她旁边,微弯腰,伏下身子,语气温润:“是有些字不识?大可问我,我看看……”
两人贴得有些近,朱有玉面颊一红,顾不上是哪个字不认得,合上了书本,抵在胸前,不敢抬头看他,口中只道:“你这般样子,是会惹人闲话的。”
聂永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失礼了,微微起了身,坐到一旁,方可才道:“你给我且瞧瞧,你有那些字不识?”朱有王放下了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就一介婢女,这两日背着姑娘来你这看书识字本就不妥,这两日承蒙大少爷你关照,让我偷了两月的懒。”
语落,她便起了身,向聂永钰微微福身,转身要走。
聂永钰一急,也忙着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叫住她:“你等等。”
朱有玉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脸上浮起了一抹红,直至耳根子。聂永钰玉见她这般样子,移眸看着自己的手,心知自己僭越了,忙松开了手,半响未有言语。
“你若是怕子画怪罪,便搬出我来,再不济,我去跟她说。”
朱有玉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本就是聂子画院中的一介婢女,这日日院中自个的主子不饲候,跑到别院来,这很一招人闭话,她人又笨,只是前两日忽然起了兴,受了聂永钰的指导,识了几个字,这会怕惹人闲,也没了兴趣。
朱有玉面色有些气馁,只淡淡一道:“我人文笨,悟性低,就不糟蹋这些文绉绉的物什了,姑娘的性情我懂,她自是支持的。”
聂永钰真又不知该作何言语,两人僵持在院中。
有风而过,卷起了桌上的书页,卷起了两人的一衣袖,相互碰撞摩擦着。
千佶一进院中,便见了这两人僵持的模样,不明所以,走近说道:“你俩这是作何?”
聂永钰一转头,见是千佶,心中一喜,一道:“你可快来说说她,这学了两日,才有了点苗头,便突然厌了。”
千佶手中的折扇微微扇风,抬眸转而看朱有压,挑眉说道:“这种事急不来,厌了是常有的事,我这两日见你也是喜得很,怎么突然厌了?”
朱有玉咬了嘴唇,开口道:“我人笨,悟性低,我……”千佶“啪”的一声合起了折扇,打断她的话,“你别哄人,是不是招画丫头不满?回头我说说她。”
这一提到聂子画,朱有玉心中更犯愁,只道:“这事姑娘不知道。”
千佶原以为这事聂子画是知晓的,方才见朱有王在此,还心道聂子画应也在此。
千佶沉眸,手上的折扇拍着左手掌心,似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他才明了朱有玉的这一番说辞,又说道:“你同画丫头待久了,也跟她有了同一性格,这可理解,画丫头我懂,她视你同亲姐妹般,你若喜欢文字,她是欢喜的,她心细,知道你日日来晶院是不妥的,自会帮你理了闲话。”
这一番话语,说到了朱有玉的心坎里去了,她也微微心动,只暗悔着只顾着识字,入了迷,没早些告与聂子画,方才才钻了牛角尖。
朱有玉想通后,起了笑颜:“多亏千公子提点,我这脑子笨,也没想着。”
聂永钰心里一松,走上前一步,无奈道:“并非你没想着,子画那丫头的思想害人不浅。”
方才因为千佶那番话,他才醒悟过来。
“大少爷你常年不在府中,大姑娘又远嫁江南,姑娘一人在府中,也懂得明哲保身,少点麻烦也是好的,这性子是愈来愈孤僻,也怪旁人。”
朱有玉这一番话引得两人沉默,聂永钰也才发觉他这胞妹是真愈来愈成熟,事事不让人操心,喜好独身一人,洁身自好,他先前还以为聂子画性子高傲,哪懂得她是孤僻。
千佶面色淡然,沉眸不知在思想什么。
被朱有玉提名的聂子画此时正居于书房中,拂袖沾墨,抄写经书,笔尖一点墨色,在纸上晕染开来,她字极秀,是簪花小楷,正写到“佶屈聱牙”的“佶”字,顿了一下,笔停在上空,眼睛盯着纸上的字。
在一旁研磨的聂永唯见她停住,问道:“怎么了?”
聂子画眼眸回了色,又动手写下去,淡淡一道:“无事。”
湖边垂柳情影落湖,边上小桥人家乘船游湖,唱曲挂家,所谓,岸有垂柳,船上有款款歌喉,加上正值渲染一色的秋季,本是一幅佳画。
可这次又步入顾祺亭的聂子画并没有带画具,也没有带朱有玉,独自一人赏景。
虽有如此美景,可她却未有作画之意。
亭中美人半身歪于长椅,头靠于长柱,手中一团扇小小扇风,盯着湖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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